苏护爱女甚深,自是不会同意。深宫内院,步步尸骸,哪里是什么好去处。何况纣王已有年岁,帝后皇妃皆有,实不是良人。
只是苏护此人乃是武将脾气,直来直往,不懂曲意奉承,一番劝解,虽是忠言,却逆耳至极。
纣王不愿听闻此言,只问愿不愿将女儿送入宫中。
苏护强硬,宁死不屈。纣王身为帝王,从未被人如此违逆,当下大怒,下旨欲要处死苏护。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费仲,尤浑二人也不敢担起此责。他们本就被朝臣厌恶,再加上苏护之死,那么他们的好日子怕也是到头。
于是联手劝慰纣王,放过苏护。只命他速回冀州,送其女入宫。若是不送,则是抗旨不从,再行处斩,也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纣王略一思量,觉得甚为有利,当下下旨:“依卿所奏,即降赦旨,令彼还国,不得久羁朝歌。”
圣旨一下,迅如烈火,即催逼苏护出城,一刻不可多待。
苏护满心怒火,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遵守旨意离开朝歌。
其行至驿亭,见众多大臣在此等候,便入了驿亭。
有将士慰问道:“大王召侯爷进朝,有何商议?”
苏护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有人提起当即骂道:“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听谗言谄媚之言,欲选吾女进宫为妃;此必是费仲、尤浑以酒色迷惑君心,欲专朝政。”
“我听旨,不觉直言谏诤,昏君道我忤旨,拿送法司;二贼子又奏昏君,赦我归国,谅我感昏君不杀之恩,必将送吾女进朝歌,以遂二贼奸计,我想闻太师远征,二贼弄权,眼见昏君必荒淫酒色,紊乱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悬;可怜成汤社稷,化为乌有!我自思若不将此女进官,昏君必兴问罪之师;若要送吾女进宫,以后昏君失德,我亦落下千古骂名。诸将必有良策教我?”
诸将闻言,齐曰:“吾闻君下正,则臣投外国。今大王轻贤重色,眼见昏乱,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庙,下可以保身家。”
此时苏护正在盛怒之下,一闻此言,下觉性起,竟不思维,便曰:“大文夫不可做不明白事!”叫左右,取文房四宝来,题诗在午门墙上,表我永不朝商之意。诗曰:
“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什么叫猪队友,这就是。苏护也当真怒气上头,烧掉了脑子。
岂不知,这将士之中早有费仲尤浑的同党,又有取而代之者。苏护若反,一场必胜之战。此战胜,加官晋爵不在话下。
苏护一走,此诗立马就呈上了御案。纣王得闻大怒,即命宣殷破败、晁田、鲁雄……等,出兵冀州。若不是臣下劝慰,纣王大有御驾亲征之意。
如今成汤天下稳固兵强马壮,又有闻太师坐镇四野,他一个小小封地侯爷岂能相抗。
交战不过数日,苏护大败,其子,弟兄皆被纣王人马所擒。
苏护恼羞成怒,自觉都是妲己惹来祸端,欲要提剑杀了妲己,以绝纣王之念。
只是终是骨肉,又有其夫人阻止,妲己得以活命。
只是战事终是没有停歇,后在西伯侯姬昌的劝谏下,苏护同意送妲己进宫。
只此一来只觉得前方行事颇为荒唐,想他堂堂冀州侯何等出过这等洋相。只是为了冀州百姓免遭屠戮,也只得如此。
过了两日苏护点三千人马,五百家将,整备毡军,令妲己梳洗起程。妲己虽为大义自愿入宫,奈何离别之泪,控制不住宛如雨下。拜别母兄之时,婉转悲啻,百千媚态,真如芍弃笼烟。梨花带雨,母女怎生割舍?只见左右侍儿吾劝,夫人方哭进府中,妲己也合泪上车。
苏护送妲己前进,一路上饥餐渴饮,朝登紫陌,暮践红麈。过了些绿杨古道,红杏园林;见了些啼鸦唤春,杜鹃啼月。在路行程,非止一两日。
逢州过县,涉水登山。那日抵暮,已至恩州,只见恩州驿驿丞接见。
苏护随侍将士说道:“驿丞且把厅堂收拾妥当,安置贵人。”
驿丞启老爷:“此驿日前前出一妖精,以后凡有一应过往老爷,皆不在里面安歇,可请贵人权在行营安歇。庶保无虑,不知老爷尊意如何?”
苏护大喝道:“天子贵人,怕什么山精鬼怪;况有馆驿,岂有暂居行营之里。快去打扫驿中厅堂内室,毋要耽搁我等行程。”
驿丞忙叫众人打点厅堂内室,准备铺陈,注香扫,一应收拾停当。苏护将妲己安置在后面内室里,有五十名侍儿左右服侍;将三千人马,俱在驿外边围绕;五百家将,在馆驿门首屯札。苏护正在厅上坐着,点上蜡烛。
苏护暗想:“方驿丞言此处有妖怪,此乃皇华驻节之所,人烟凑集之处,焉有此事?然亦不可不防。”
将一根豹尾鞭,放在案桌之傍,剔灯展玩兵书。只听得恩州城中戌鼓初敲,已是一更时分。苏护终是放心不下,乃手提铁鞭,悄步后堂,於左右室内,点视一番。见诸侍儿并小姐寂然安寝,方放心。再看兵书,不觉又是二更,不一时将交三更。
可煞作怪,忽然一阵风响,透人肌肤,将灯吹的忽明忽暗。
悲风影里露双睛,一似金灯在惨雾之中;黑夜丛中探四爪,浑如钢钩出紫霞之外。此影一闪而过,倒是见不真切。须臾之后,此影来到了妲己房间。
撤去黑风,露出一只黄毛狐狸,大小如寻常,只是后有九尾。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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