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鹿诗诗年纪小,不记得一些往事。可鹿语慈记得,二伯醉情书画,便是从鹿诗诗被绑架那时候开始的。/p
如果是真的喜爱,是连鹿老爷子都挡不住的喜爱,又怎么会委曲求全那么多年?/p
“诗诗,可怕的永远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偷窥者。”/p
鹿语慈总把鹿诗诗当作小孩子,总想为她撑起一片蓝天,不染外界俗物。/p
可这个愿望终究只是奢望,她不想,等她无法支撑的那一天,鹿诗诗依旧天真。她会被那群伺机而动的鹿家人吃得一干二净。/p
这也是鹿语慈为什么这么想要培养鹿诗诗的根本原因。/p
不是为了鹿父的小公司,更不是为了什么家族继承权,她希望在没有她的时候,鹿诗诗也能有自保的能力。/p
“姐,我怕。”鹿诗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些她连想都没想过的事,居然是真实发生的事。/p
之前的认知被逐一推翻,她甚至都搞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p
鹿诗诗想到了什么,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求救:/p
“我可以放弃鹿氏的继承权,我一点财产也不要。他们就不会害我了吧?”/p
既然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鹿家的继承,那她什么也不要了。她什么都没有,他们还对付她做什么?/p
鹿语慈抚摸的手顿在半空,换成了拳头,敲了下鹿诗诗的额头。/p
“没出息。”/p
她鹿语慈的妹妹,是等着没出息的家伙吗?/p
鹿诗诗一边摸着自己被打痛的额头,一边哀怨:/p
“我本来就没出息,从小到大,你是天上的星,我就是地上的石子。我怕我非但帮不上你的忙,还会给你添乱。”/p
在她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前,她都不想在鹿氏待着。在她知道这些事情以后,她就更不想待在鹿氏了。/p
天啊,她周围蛰伏着一群想要把她抽筋剥皮的变态,她疯了不成,敢留在这里?/p
鹿诗诗时刻做好逃跑准备,她对鹿氏没有好感,现在对鹿家人也都没了好感。/p
鹿语慈的手又伸向了鹿诗诗的额头,鹿诗诗吓得赶忙缩回脖子,闭眼间,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而是鹿语慈的温柔抚摸。/p
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了鹿语慈的温柔。/p
“我们诗诗是海中的明珠,璀璨夺目,高雅纯净。”/p
她用一种看稀世珍宝般的目光看着鹿诗诗,眼中的慈爱那般浓厚。/p
鹿诗诗的心一下子被击中,只觉得这样的鹿语慈,她什么都愿意听她的。/p
“姐,你还是我姐吗?”鹿诗诗生怕这是一场梦,她忍不住抓住这美好的鹿语慈。/p
鹿语慈的嘴角还勾着笑容,她语气不变,威胁浓郁:/p
“明天起按时上班,如果偷懒,我会去中心医院找周医生。”/p
“鹿语慈!”鹿诗诗一下子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果然,鹿语慈还是那个惹人厌的大魔王。她就不该对她抱有幻想。/p
“你找周医生干嘛?”/p
不但会威胁她,还拿周临深来威胁她。/p
她鹿诗诗是能被威胁的吗!/p
如果是别人自然不会,可如果是周临深……/p
鹿诗诗怂怂表示,会的。/p
“让他监督你,好好上班。”鹿语慈又变回了那副惹人厌的温和模样,看起来温温和和的,骨子里都透着尖锐。/p
“你答应过我不过问的!”/p
鹿诗诗抗议,鹿语慈是能说谎的吗?/p
她答应了她,就要做到。/p
对此,鹿语慈也很无辜:/p
“我有过问吗?”/p
她只说要找周临深,可没说要过问他们之间的感情。/p
这个擦边球打的,鹿诗诗都无法反驳。/p
看着气鼓鼓的小妹妹,鹿语慈的心情不错。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她忙安慰:/p
“鹿氏的工作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会让姜秘书教你,一直教到你学会为止。”/p
姜秘书和鹿语慈是同龄人,两个人也算是一同成长的典范。当初鹿语慈初进公司,正好碰见了来找实习工作的姜秘书,两个人一拍即合,谁也想不到,一合作就合作了十年。/p
有姜秘书在鹿诗诗身边,鹿语慈十分放心。/p
“我如果永远也学不会呢?”鹿诗诗小小顶撞,鹿氏的工作不复杂,那也得看遇到的对象是谁。/p
对鹿语慈来说简单的工作,在她面前比登上雪山还难。/p
反正,她是不会相信鹿语慈所谓“没有那么复杂”的鬼话。/p
鹿语慈也明确告诉她:/p
“那就让他一直教下去。”/p
哪怕是一辈子呢,那就让姜秘书教鹿诗诗一辈子。/p
“一直啊……”鹿诗诗默念着这句话,想到姜秘书对鹿语慈的特殊感情,忽然觉得鹿语慈好像对姜秘书也不是没有心。/p
他们俩该不会是互相暗恋吧?/p
鹿诗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暗戳戳询问:/p
“姐,你觉得姜秘书怎么样?”/p
如果是襄王有心,神女也有意,他俩岂不是天作之合?/p
“嗯?”鹿语慈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还不等询问,房门被敲响。/p
“嘭嘭嘭。”/p
姜秘书站在门口告知:/p
“鹿总,该开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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