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能阻止这场悲剧’这几个字一出来,盛钰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最讨厌这种话了,莫名其妙的担责,莫名其妙的成为救世主。要知道他刚刚才看见灭世的幻象呀,他只想守护住亲近的人。
至于其他毫无关系的人……
盛钰没搭理,低着脑袋踏上管道。
道阻且长,他还是先专注眼前的苟且吧。
辛迎雅似乎还没有放弃,她依然漂浮在空中,不放弃的大声喊:“预言说出来的那一刻,未来就会被改变,我不能告诉你我看见了什么。我只能说这是这次副本唯一的生机,你的三次技能千万不要用,留到真正必要的时候再用。不然什么都拯救不了这次副本,到时大危机即将来临,王座最终都会倒!包括你在内!”
盛钰:“……”
爬管道过程他一直都没有说话,跟在傅里邺身后,眼见着快到桥梁,他终于忍不住:“那她一开始为什么要说出来。”
傅里邺说:“反正结果也是坏的。”
言下之意,反正最终的结果也是坏的,那当时说不说的出来就变得无所谓了。
盛钰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真正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预言,什么又是‘大危机’。这个预言家的话语真的可信么。
……也许她只是在故弄玄虚?
盛钰最后蹬了一下管道,跃到桥梁之上,问:“那你觉得现在的结果是好的?”
傅里邺反问:“你怎么想。”
胖子和寸头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天快亮了,盛钰只能加速,跟在后面小跑。
一边跑,他一边不太确定的说:“我觉得那个女孩有点疯,说话可能有夸张成分。如果结果变得非常好非常好,那她可能根本不会叫住我。除非是在万千悲剧中寻找到唯一的圆满结局,她才会这么迫切的提醒我,技能留在需要的时候用。”
傅里邺步子一顿:“你信她。”
“信有什么用,不信又怎样。”盛钰回头冲他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叫做‘需要的时候’,我觉得一切会让我死的瞬间,都是有需要的时刻。”
“我不信她。”傅里邺没有评判盛钰的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事在人为。”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观念不统一,交谈谈不上不欢而散,但也没有好多少。
后来的路途因为疲于赶路,众人都没怎么交谈。沿路要是遇见了神明,躲于管道口或者借用寸头的炮竹技能,倒是一路有惊无险的混了过去。
看守的神明有呼噜噜的睡着了,这次很走运,大家小心翼翼的从夹缝中钻了过去。回牢笼的过程中,神明少的可怜,就算是碰见了,也是神明先远远的避开,不与他们争执。
包括在金字塔中心的时候,那些神明也只是站在原地对盛钰一行人行注目礼。一个个都眼冒精光,有些几乎把兴奋与激动写在了脸上。
显然副本其他玩家也遇见差不多的情况。
有些人躺在笼里迷惑:“我感觉他们看我们就像是砧板上的肉,这次连追逐战都没有了,好像笃定我迟早会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还有人兴高采烈:“大哥,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我说呀,神鬼肯定是被盛钰今天白天的操作吓傻了,反向屠杀多牛逼啊,估计担心有玩家会重复他做的事情,这才不敢冒头追逐。”
有的时候知晓的少也挺好的,起码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副本还剩最后一天一夜,再熬过一场庆典,这局就可以安稳度过了。
知晓的多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牢笼内,盛钰一直沉着脸。
就像是迷惑的玩家们所担忧的一样,神明放弃对玩家的追杀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么,是像他们所说的一样,看玩家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要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盛钰只觉得头疼:要么就是有更强大的存在,实力较弱的神明哪里敢染指大佬的猎物。
想着这些,天不知不觉的亮了。
新一轮的上菜环节开始,这一次神明好像故意放松了对于玩家的限制,一整天送菜环节走下来,只有部分玩家凄惨被杀。并且这部分玩家很有可能是被鬼怪所杀,盛钰也分辨不出来,他只是隐隐约约有这个感觉。
到了晚上,原先的六七千人再度经历残酷的筛选,最终余下人数仅剩寥寥不足五千人。
只是几天时间,金字塔牢笼就空了一半。
有些人辛苦了一整个白天,夜晚也不能放松。有些人瘫了一整个白天,夜晚的时候更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副本第三个夜晚的浩劫。
谁知道心理准备都做足,神明反倒不按照常理出牌了。
肥厨走上前,眼神像是无意间扫过盛钰所在牢笼:“今晚所有人都要去祭坛。打开牢笼不服管教者,死。打开牢笼优先逃跑者,死。”
“……?”
有人傻了眼,隔壁的卢兰喝红汤火锅死了,但依然还是有人呜呜不止,骂道:“操,老子好不容易习惯了这个节奏,有信心能活下来。这又他妈搞什么,每天还有不一样的新花样!”
此话一出,不少人连声附和,一时之间金字塔中心一片哀嚎声。只不过等眼前的铁杠门在一片‘哗啦啦’声中开启时,他们下意识自觉噤声。
出了牢笼门,有恐高症的估计都要被治好。
原先几次要么快速逃命,要么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玩家们都没发觉原来高层牢笼这么高。站在突出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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