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南寿所揣测的那样,狐媚子的出身并不寻常。
若论诗文水平,甚至还要稳压素言几个身位。
因为素言只是在主母身边受熏陶而已,而她,却是真正的家学渊源。
所以南寿之前吟的那几句,对她的震撼也尤为巨大。
只觉行文不但生动瑰丽,而且还暗合汉府古风...竟是难得的绝世妙品!
见坏人也目瞪口呆望着自己,一幅傻模样,小娘急了,下意识往前几步:“下面呢?”
“...下面?”南寿很自然低头看,却正好看见手里那只被拔得七零八落的肥鸡:“哎呀老子的鸡汤!”
“还管什么鸡汤!”小娘气苦:“快把整首诗念完啊!”
南寿摇头咂嘴:“这不是正好完了么?~来如雷霆收震怒,哎呀老子的鸡汤~朗朗上口啊有木有?”
嗯,贱人倒是坚持住了一贯的尿性,抄诗不抄完,那就不算抄。
小娘噎了噎,整个人都不好了。
气啊...那叫一个气啊...几可传世的佳作,竟被句混账收尾给生生毁了!
极品好诗,那是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啊!
每每默诵,都能让人口齿留香。
可现在还怎么诵?还怎么留香?!
不管前面多精彩,只要想到最后是句“哎呀老子的鸡汤”...就全完了!
偏还真朗朗上口,极为魔性...让人想自行补个结尾都难...满脑子都是鸡汤!
小娘狠狠一跺脚:“不行!原本的肯定不是这句!”
“咦?”南寿好奇笑:“原本?哪里还有原本,这不是刚才为你口占的么?刚出炉还热乎着呢...难道你还在别的地方听到过见到过?”
小娘看着他,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还真是你刚才随口吟的?!”
“要不然呢?”南寿牛皮哄哄:“这作诗啊,讲得就是个直抒胸臆,知道吧?我看见英雄你舞剑,那就歌颂舞剑,而我看见这肥鸡呢,也就自然想到鸡汤咯...”
“...哼!”小娘终不愿在这儿继续气抖冷下去,扭头便往庙里走:“你就一辈子喝你的鸡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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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鸡汤终究还是很好喝的嘛。
虽然没炒锅,但南寿还是并菌子和绿笋,熬出锅鲜浓靓汤来。
天色已经完全入夜,两人在庙里围着篝火。
小娘端着陶碗小口小口喝,却依然不愿去看贱人的嘴脸。
“很补哒,英雄你辛苦了,多喝点多喝点~”南寿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死样子,还沥沥拉拉从锅中夹捞出个肥鸡腿,往小娘碗里送。
鸡肉炖得酥烂,入口即化。
小娘吞咽入肚之后,又喝了口汤,确实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她呡呡嘴,终于丢视线过来:“我再问你一遍...那诗真是你当场作的?...你真的会作诗?!”
“哈~”南寿荒唐笑了声,放下陶碗抹抹嘴巴:“我就这么跟你讲吧英雄,你可以质疑我的三围,但绝不能质疑我的才华!当我小李探花这名号怎么来的?有目共睹童叟无欺啊有木有?!...啧啧啧,其实我已经很低调了,奈何才华不允许!”
“我还真没听说过你的才华~”小娘终于乐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反正吃饱了,闲着也是闲着,贱人轻咳两声,决定继续装逼吹牛皮。
头上如今没了发簪,长发便这么披着。
他潇洒的将耳侧青丝往后一甩,神兜兜竖起食指:“英雄你不是姑苏本地人,不晓得也正常...但赫赫有名的姑苏四大才子总该听说过吧?”
小娘忍笑摇头:“也没有~”
“哈~”帅逼又笑了声,开始讲解:“这四大才子啊,分别号为琴公子,棋公子,书公子以及画公子。”
“哦?”小娘眨着大眼睛:“是说他们琴棋书画各为一绝么?”
“不错!”帅逼缓缓点头:“但还有更骇人听闻的内情!...其实这四位公子,都是一个人的名号!”
“唉?!”小娘还真没想到。
帅逼用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认真:“其实,都是我!...只怪我才华过于逆天,雅趣又样样精通,是故父老们觉得一个称呼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的完美!这才集思广益,帮我开出四个小号来~”
“你还精通琴棋书画?”小娘笑容奇妙:“那,能不能示范一下?让小女子也开开眼界?”
南寿干咳两声,摊手耸肩:“我倒是愿意,可现在环境不允许啊,英雄你看这破庙,琴瑟棋盘笔墨纸砚样样俱无...不过也没关系,等以后...”
“干嘛等以后啊~”小娘突然开心,探身从篝火堆里拨出两根烧了小半截的柴火来,吹熄了,就开始在身前的地面上横横竖竖画:
“大俗也是大雅,手谈又何须苛求器物?嘻嘻嘻,来吧大才子,咱们就这么下盘棋如何?...你看这就是棋盘,咱们持枝画子,我画这样的圈圈儿,就代表黑子,你画叉,就代表白子...至于吃子么,抹掉便是了...嘻嘻嘻,很简单吧?”
南寿木然接过柴棒,眉头跳个不休。
围棋他倒是会一点儿,但也真就那么一点儿,进公园随便找个老头就能轻松虐死他那种。
何况这年代的计法玩法,他都完全还没概念啊!
“...好了,棋盘画好了,嘻嘻,咱们这就开始吧?”小娘笑道。
“额...”南寿左手持棒,右掌翻来翻去的强笑:“...好像,还是有点不妥啊...”
“你不是棋公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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