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突然几声锣响,但见家里的鸡只乱串,狗不停叫吠,几个官差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吼道:“胡人入侵,生灵涂炭。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奇怪,刚刚纳税不久,为何官府又要来征赋?
吏何况,现在是青黄不接的二月,家里有什么值得官府来催征?
管家吴杰急忙上前把官差请进大门。
听到敲锣的声音,赵平从后院出来,与兰儿躲在黄桷树下偷偷打量。
一个官差拿出文书进行张贴。
文书的大意就是官府为了对抗胡人,要一次性征收总制钱、等十多种种类繁多的杂钱。
赵平没有料到,南宋也有如此多的税赋!
并且还有几个乡军头戴范阳帽,持枪拿刀管家威风淋淋站在一边,并没有坐上管家递给的凳子。
难道此次税赋难以逃脱了!
并不甘心吴杰接连给官差端茶送水,好话说尽,说现在青黄不接,希望官爷缓缓。
然而一个满脸横肉四十左右的官差向建突然将手中茶水在桌子重重一放,“砰”一声碗里茶水溅出不少,粗壮的手掌拍着桌子吼道:“吴管家,今天你就直说,究竟给不给。莫非打算不给,难道你想试试军爷刀子是否锋利。”
另外一个面目和善大约三十多岁叫何杰乡司急忙按住他说道:“孙二郎,消消火气。”
谁知他回头对吴杰轻声说道:“吴管家,自家们也知道你们困难,但是你们也要体谅自家们的痛处。你也知道,胡人在嘉定、潼川府、晋州攻势凶猛,将士们杀得血流成河。不瞒你说,自家们官差看似威风,可是俸禄是什么,就是会子。”
说到说到这里,他掏出几张会子放在桌子上面,然后眼睛也红了,恨声说道:“现在会子能够卖到什么,不说不能进酒楼,就是小贩也不愿意要。可是听说到了下月就是会子也没有了。吴管家,这让自家们如何回去给自己的娘子、息子交差。况且,周小亮昨天没有完成差遣,屁股已经挨了二十大板。周小亮,你过来给吴管家看看。”
“来了。”一个二十左右精瘦官差一拐一瘸从外面走进院内,双手还在捂住比女人还要大的屁股。
赵平心里,此人屁股如此之大,莫非塞进了棉花之类物事?
吴管家张口正要说话,娘亲温柔的声音传来:“吴老伯,还是把杂赋全部给他们吧。”
吴管家眼睛瞪得如牛眼脸色通红,高调昂首,双手急挥道:“主母,下月自家们就没有粮食了,这可是青黄不接的各随其好,怎么办呀。”
说完,他好像失去全身力气,一下子就坐在地面。
几个官差哪里管这些,拿起麻袋及量斗、推着驴子拉的太平车,如狼似虎立即就向家里的粮仓跑去。
看着空荡荡粮仓,吴田氏搂住几个孙子孙女痛哭。
兰儿扯着赵平的衣袖去擦拭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泪水,翠竹抱着娘亲的右手,不停抽泣。
而娘亲则紧紧搂住赵平,不发一言。
吴地折了一根树条,青石板的地面被他抽出条条痕迹!
吴云拾起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狠狠地向官差方向扔去,口里不停咒骂:“狗杀才。”
吴田氏哭泣一会儿,对着管家说道:“老身本来不应该说这些。老身也看了出来,那两个官差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还让那个屁股上被共事们轻轻被打了不重板子,他实际塞进棉花官差来骗取自家们的同情心。这次杂赋这么多,他们哪家能够一次性征完。”
“住嘴。蠢妇。”吴杰扬起手掌,就要一记耳光打去。
吴田氏哭泣得更加厉害了,脸向吴杰伸出,双手拉着吴杰的右手向自己脸部扇去,口里说道:“你打,你打,你就是老身也要说。”
娘亲叹气一声,轻声说道:“吴老伯,还是给他们说吧。”
吴杰把前院的大门关好,看了众人,目光柔和地看了赵平之后,又狠狠地瞪了他的浑身一眼,然后才沉声说道:“今天这是交底的话,谁也许不能说出去。自家们想躲,能够完全躲避吗?没有看见官军都来了吗?他们不停地骚扰,小郎君身体尚在恢复之中,有了差错怎么办?更何况,官军确实正在嘉定、潼川府、晋州与胡人死战。他们没有饷银,难道饿着肚子与胡人拼命吗?这里距离那里也不过百多里,官军哗变怎么办?你自己想上去拼命?”
吴田氏放开吴杰的手,一边回头看着三个孙子孙女,一边转头望着吴杰抽泣:“大道理老身也知道,可是也不能让全家人挨饿吧。”
吴杰闭眼想了想之后说道:“这次杂赋收得如此之急,看来朝廷急了,不止自家们一家这样。到时可能有难民出现。主母为了应急,已经在地下粮仓准备了备用粮。这些粮食勉强够家人吃到夏粮收成,只是各位就不要奢望一天三顿了。”
吴田氏脸上顿时现出笑容,上前向娘亲深深万福:“老身考虑欠佳,敬请主母原谅。”
说到这里,突然跪下。
娘亲急忙上前扶起吴田氏,说道:“叔母见外了。奴家持家无方,还望叔母谅解。”
听到此话赵平此时突然想起,大宋末年被打败的真正原因之一,就是朝廷打到最后已经没有钱了,现在只不过切身体会到大宋经济困难。
让自己感受到沉甸甸压力,以一已之力去振兴大宋面临崩溃的经济已经迫在眉前。
次日,舅舅一行五人突然来到这里。他的相貌出众,皮肤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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