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只觉得眼前一晃,这倒在地上泫然欲泣的姑娘头上居然凭空长出了一双猫耳朵?!
cos——py?!还是大变戏法?
“少少少少爷!猫猫猫猫——”
阿从的妖字还没从嘴巴里颤颤悠悠蹦出来,就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程晋:……
这耳朵未免也太真了吧,程晋扶了扶自己摇摇欲坠的科学三观,一时之间竟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应该先去扶阿从还是这猫耳姑娘。
“哎呀,不小心露出来了?你这书生,当真好生不知情趣~”
这声音,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羞怯啊!只见这猫耳姑娘从地上利索地爬起来,明明刚才磕的响声那么大,这会儿脸上却连个红印都没有,端是欺霜赛雪的好肌肤。
此时已经进了黑山,又是没什么人走的半山腰,这猫耳姑娘居然也没把耳朵收回去,反而勾着媚眼大胆地开口:
“郎君,奴家不美吗?”
平心而论,是美的。但配上这惊悚还会微微抖动的猫耳,程晋自觉不是猫奴,完全夸不出来。他稍稍往旁边挪了两步,挡住阿从的身体,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姑娘没事,那小生就告辞了。”
告辞告辞,明天醒来,还是科学主义好三观。
说罢,程晋抄起地上的阿从就要跑,那利索劲,全不似一个手生。
却未料这耳朵长头顶的姑娘得势不饶人,眨眼间便飘到程晋面前截住他的去路:“郎君莫急啊,你摔得奴家这般疼,竟也不关心关心?”
关心?程晋忽然想起了昨晚楼婆婆给他讲的关于金华猫的故事,其实他给阿从只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
“你这书生,见到奴家这般美的女子竟还当庭分心?!”
程晋听到响在耳畔的娇媚呢喃声,却是半分都未心动,拉着阿从又是往后退了三步:“还请姑娘自重。”
真是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啊,她轻轻吸了口空气里浓郁的气息,元,阳还在呢。
这让妖如何不心动?不存在的。
猫耳姑娘见此,笑得更似花儿一般:“自重?奴家很轻的,郎君要不要抱一下?”
程晋立刻就抱紧了自己,这些年他装书生装得颇有心得,当即便维护起了自己的清白:“还请姑娘收回此言,不论是做人做妖,须得端持己身,切勿……”
他怎么这么啰嗦?!
猫耳姑娘动了动耳朵,手轻轻一甩,程晋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郎君还是闭着嘴巴的样子,更讨人喜欢。”
态度完全戏谑轻佻,显是已经将程晋看做囊中之物了。
……喜你个王八羔子!书生伪装瞬间破功,程晋直接一拳冲着对方的脸砸了过去,猫耳姑娘不以为然,却未料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将她直接摁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
“救——”
你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赶紧把老子声音还回来!
程晋天生力大无穷,当初他在孤儿院成为“滞销儿童”,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只怪他当时年幼无知啊,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毕竟谁家也不想领个祸祸头子回去,于是久而久之他就长大,不适合领养了。
当然祸兮福之所倚,他虽然因此“滞销”,却也因此获得了独立生活的能力,程哥当年可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孤儿院一霸,考第一名的同时也不妨碍他放学后约架。甚至是到了异世,他的大力buff也并没有丢,这让他在困难孤儿模式下显得从容许多。
金华猫,常以姝色惑人,吸取人之精气,七日过后,则神仙难救。
翻译一下,就是用美色骗人性命的无良妖怪。
这是那晚楼婆婆给他讲的志怪故事,但很显然,鬼故事不能乱听,因为它很有可能会照进现实,程晋一套组合拳下去,他的声音终于回来了。
既然暴露了暴躁老哥的性格,他也不再掩饰:“赔钱吧,你吓晕了我的书童,又对我进行言语恐吓,如果不赔钱,那我只能送你去城隍庙吃吃斋了。”
“当然,小生希望你选择后者。”
这副架势,哪里还是什么文弱书生做派,分明跟金华西南山上的土匪没两样啊,隔壁猫妖都吓哭了!
“你你你哇——”
这猫妖居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并且哭得超大声,甚至哭到后面,声音已经不似勾魅女妖,倒是更像熊孩子撒泼耍赖的哭声。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嘴巴和眼角都被打青了,好好一绝色美人,愣是带出了一股子东北二人转的欢乐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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