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飞被堵住了去路,只得抱头往回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作恶了!”
林觅尔原本要去卧房给卖炭老伯取钱,见状,连忙拐了回来,“阿雄。”
阿雄回头看林觅尔一眼,信誓旦旦道:“林姐姐,你别怕,我帮你将它捉住!”
“你自己小心点儿。”说话间,林觅尔走了过去,细瞧之下,发出了一声惊叹,“咦,这是鼯鼠?”
“她居然认得我?”小飞飞正在逃命,闻听此言,一激动,脚底下慢了半拍,一把便被阿雄抓在了手里。
“臭老鼠,看你往哪儿跑!”阿雄咬牙切齿道,“让你偷林姐姐家的粮食,看我不弄死你。”
小飞飞吓得吱哇乱叫,“救命啊,救命啊!老大,快救救我!”
猫老大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漂亮的金色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一个呼吸间,体内所有灵力瞬间聚于锋利的爪间,正欲挥出之时,只听林觅尔急道:“阿雄,别伤害它,它不是老鼠。”
阿雄收敛了躁气,看向林觅尔,反问道,“林姐姐,你看它长得贼眉鼠眼的,怎么可能不是老鼠?”
常年被误认成老鼠的小飞飞,气得牙痒痒,“你才长得贼眉鼠眼!你全家都长得贼眉鼠眼!”
林觅尔笑着摇了摇头,“你仔细看看,它和老鼠还是有很多地方长得不一样的。”林觅尔拍了拍阿雄的肩膀,道,“你先自己看吧,姐姐去给老伯付钱。”
“好。”阿雄乖巧的点点头,与方才毛里毛躁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林觅尔去卧房取了钱,付给卖炭老伯后,礼貌的将他送出了门。
“你看出什么了吗?”林觅尔问道。
阿雄在小飞飞身上摸来摸去,被阿雄箍得死死的小飞飞当真是欲哭无泪,心里将人族骂了个遍,它绝望的看向猫老大,寄希望于猫老大能解救它。
猫老大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若不是要命的紧急关头,它自己还得保留灵力,早日脱离苦海呢。
待摸够了,阿雄回道,“它确实和老鼠长得不大一样,背上多穿了一件披风。”
林觅尔被他的形容逗乐了,笑着解释道,“它背上是肉翅,不是披风,张开后,可低空滑行。所以,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飞鼠。”
林觅尔从阿雄手上接过小飞飞,快速检查了一遍,恍然大悟道:“难怪它刚才急于逃命也没有张开肉翅。”
阿雄问道:“怎么了吗?”
林觅尔解释道,“它以前应当受风寒湿邪侵袭过,致使经络阻塞、气血凝滞,又未及时医治,这才导致肉翅屈伸不利。”
小飞飞难以置信的望向林觅尔,它曾听槐树爷爷说起过,它出生的时候,命不好,赶上了多年不遇的梅雨。母亲在生下它后,体力不支就去了,它的另一个兄弟姐妹也没能活下来。原本它也是没可能活下来的,但它比家人稍微幸运一点,在生死关头碰到了猫老大。
猫老大好心渡了些灵力给它,但那时,它已经在雨地里苟延残喘了一整夜。后来,即便是保住了一条命,却再也不能像其他飞鼠那样,在林间自由的滑行。
而它也就是因为肉翅常年蜷缩在体侧,无法张开,才会让人误以为它是老鼠。但凡是能有机会张开肉翅,它也不至于经常被误认成老鼠。
听了林觅尔一席话,阿雄崇拜的看着她,“林姐姐,原来你还会给畜生看病啊?”
不知为何,这胖小子一开口,好脾气的小飞飞就想抓狂,“说我是畜生?没搞清状况,就随便喊打喊杀,你这样子连畜生都不如!”
林觅尔如实回道,“宗爷爷给了姐姐一些医治动物的医书,姐姐最近正在研习。”
“林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啊!”阿雄由衷的赞叹道。
林觅尔微微一笑,道,“风寒湿痹之症,其实并不难治。小飞鼠虽是多年旧疾,却好在肌肉并未出现萎缩的症状。”
阿雄诧异道,“林姐姐要给老鼠治病?”
林觅尔好笑的摇摇头,纠正他道,“是飞鼠。”
林觅尔此言一出,诧异的不光是阿雄,小飞飞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就连事不关己的猫老大也掀开眼皮,远远的朝她看了过来。
林觅尔看向小飞飞,耐心解释道,“我以前虽未给动物治过病,但也算是行医多年,治好过不少人。所以,你别担心,我一定不会害你的。”
阿雄顺嘴接话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林姐姐医术可厉害了!”
说完,阿雄便有些后悔了。他道,“可是,林姐姐,你干嘛要给它治伤啊!就算他不是老鼠,长成这样,肯定也干不了什么好事。你给它治伤,这不是浪费么?”
林觅尔道:“这你可就错了。飞鼠身上有一味中药材,名曰五灵脂,有活血化瘀之效,是治疗妇女崩漏经多、色紫多块、少腹刺痛的奇效良药。”
听完,阿雄眼睛都亮了,“林姐姐是说它能治少腹刺痛?那我阿姐不就有救了?”
阿雄的姐姐阿圆年方二七,今夏初来月事。这几个月以来,每每来月事,便会腹痛难忍。因为家里没什么钱,母亲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便耽搁了下来。
阿雄此言一出,林觅尔便猜到了个大概,然而“得空我去给她看看”的话还未出口,只听阿雄急道:“它身上哪有五灵脂?血还是骨,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它给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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