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尧舜禹汤四兄弟跟在身后,一大波帅哥袭来,看上去气势汹汹。
最先招待的自然是安排在松鹤轩的客人们,这两桌坐的客人最低也是副省级,内外防卫森严。这么严肃的气氛,早点敬完酒,早点让人家回去……
李延女士笑眯眯地跟在身后,尧舜禹汤连忙给她让了位置,她代替了徐以方,——给谢茂介绍。
这是某某,怎么称呼,和咱家关系多好呀。谢茂与衣飞石敬了酒,再下一个。这两桌客人的酒必须一个个地挨着敬。毕竟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喝酒或是庆祝新婚,而是认人。一桌敬一杯,认得了谁呀?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两桌客人才一一安排妥当。
谢茂和衣飞石又跟着宿贞和徐以方去容家认亲,再去见谢茂和衣飞石的亲友,最后才见宿贞和徐以方邀请来的客人。几十桌客人也不轻易,哪怕一桌敬一杯酒,也是寻常人难以忍受的量。
尧舜禹汤四兄弟是帮着挡酒的,可惜,非但没人不长眼来灌酒,谢茂还打了鸡血似的拎着酒瓶子满地转悠。已经行完了婚礼,谢茂心情巨好,看谁都顺眼,看谁都想喝两杯。
别人说一句百年好合夫夫思爱,他就笑得眉眼话,来喝一杯!
衣飞石也不劝说,就跟在谢茂身边,谢茂喝一杯,他喝一杯。
说到底,谢茂高兴,衣飞石同样高兴。反正现在也不是谢朝那沾酒就倒的倒霉体质了,就算仍是沾酒就倒,衣飞石嗑保元丹也得陪着谢茂尽兴。
这俩结婚的小疯子满场跑,宿贞和徐以方拉都拉不住,只好让尧舜禹汤紧紧跟着。
毕竟宾客众多,还有摄影机、摄像机跟拍,万一被人留下谢茂与衣飞石酒后失态的画面就不美了。
哪晓得谢茂是越喝越清醒,越喝眼睛越亮,神着宿贞和徐以方来的宾客都吓住了,看着两位妈妈的面子,谁敢去招惹这个喝疯了的新郎官?大家是来奉承的,把宿女士和徐女士儿子的婚礼搅合了,那两位女士能不记仇吗?
最后只剩下第一翻译和第二电影的员工,还有谢茂在越省的旧友们还敢嘻嘻哈哈陪饮。
这其中,乐呵呵的老何和刚和大上司打了个照面的朱警官特别激动。谢茂拎着酒瓶子过来,这俩就忙不迭地上来酒到杯干,福慧粮司一群鬼差也不示弱,他们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就是尝个味儿,反正也不会醉。
徐以方和宿贞把吃了宴席告辞的宾客们送走了大半,谢茂和衣飞石还在青松堂喝酒。
谢茂就坐在老何与朱警官的那桌上,听老何话当年,讲述顶呱呱闹鬼、地下挖出白骨的故事。
老何知道的真相一鳞半爪,加上他自己的臆测推想,一个灵异故事说得跌宕起伏、乱七八糟。谢茂和朱警官听他瞎扯,二人便满上酒,喝一个。
到后来,谢茂清清醒醒没有醉意,朱警官喝高了。就看见朱警官抹抹泪,说:“难啊!”
在基层当警察,当一个有追求、有正义感的警察,真的太难了。
朱警官已经算是锻炼得比较圆滑、知道处事和分寸,小心翼翼维护着内心正义感的小老油条了。
他知道怎么和尸位素餐的同事相处,也知道怎么和不在乎事实、不想主持公道正义、只想领工资的同事相处,可是,从启平镇调入市内派出所之后,他还是觉得太难了。
镇上环境相对封闭,到了市内,妖魔鬼怪全来了。
朱警官接了帖子上京,原本就有心要找谢茂告状诉苦,顾忌着谢茂新婚之喜,一直忍着没声张。
现在被谢茂催着喝高了,老何还在说他们当日破灵异案子的事,吹嘘启平镇的警察多么有本事,他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警察就是一条看门狗!大户人家养狗还给口肉吃呢,咱们吃的都是屎!”
邻桌的宾客都被他突如其来一句话惊着了。刚不好在喝酒笑闹么
老何想劝朱警官,被谢茂眼神示意,又把手抽了回去。
新郎都不介意了,旁人还怎么劝?
朱警官却又清醒了过来,端着酒杯子冲谢茂笑一笑,不再提自己话到嘴边的那件事。
谢茂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几杯酒下去,已经喝高的朱警官就倒了,老何抱着朱警官:“高了高了。谢哥,你大喜之日,也莫喝得太醉了嘛,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众人哄堂大笑。这才下午呢,离着春宵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一场酒喝到下午三点过才结束,谢茂与衣飞石皆是一身酒气,负责挡酒的尧舜禹汤滴酒未沾。
中午宴客,晚上宴亲。
谢茂和衣飞石被送进屋内休息,晚上还要出面招待亲戚。
二人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亲亲挨挨在内室休息,铠铠就蹲在门口傻笑。
谢茂和衣飞石的秘事,就没有铠铠不知道的。不过,从前那些事和今天的事,完全不同嘛。
他双手抱膝坐在门口,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望向窗外晴朗的高天。
嗯,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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