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容舜身上放了一个防护咒。”谢茂目前最大的短板就是真元不足。他在容舜身上放了防护咒,离得太远了就护不住。当初他临时决定拖家带口跟容舜去京市过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他只能感觉到有人以古老恶毒的诅咒伤害容舜,防护咒给了他反馈,却无力持久保护。
几乎是在他感觉到异样的瞬间,护咒就破了。
——宿贞的亲儿子已经浮出水面,他认为应该没人会再找容舜麻烦。他想错了。
“他出事了。”谢茂坐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一时间束手无策。
离得太远了。
现在只能希望在他飞抵京市之前,容舜还活着。
谢茂都束手无策,衣飞石就更加没辙了。万米高空之上,常燕飞想打个电话找人帮忙都没信号。三人只能保持着压抑的气氛,一直熬到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刚刚落地有了信号,衣飞石就拨通了容舜的电话:“你在哪儿?”
接电话的是张伟强:【石老师?我是伟强。对不住啊,我们舜哥现在不方便,您有什么吩咐?】
“地址。”衣飞石跟着谢茂,三人匆匆忙忙下了飞机。
容舜目前正在正定省二院急诊室,抢救之后做了全面体检。谢茂三人乘高铁赶到时,恰好接诊医生做了初步诊断:“可能是胃癌。”常年临床的医生非常有经验,不用等详细报告就能肯定了。容舜表现出来的已经是晚期症状。
“你是不是拿错报告了?我们舜哥身体很好!每个月都会做体检!”张伟强表示不相信。
“可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等详细报告。初诊不一定准确。”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医生表示怕砍。
“不用了。”容舜躺在病床上,看着悬挂的液体,滴答,滴答。
“请问家属在吗?需要商量后续治疗方案……”
“不用了。”容舜再次拒绝,“强哥,打完点滴,给我办出院手续。”
“是,舜哥,我们回京市,找卢院长重新看。绝对没问题的。上个月体检你的胃还好好儿的,怎么可能是癌症,我看这什么破医院——那出租车司机肯定收回扣。他们是不是莆田系?”张伟强说着就要揪医生的领子,医生见多识广,一溜烟就窜出门跑了。
“去给医生道歉。”容舜命令。
张伟强满脸不服,见容舜眼中透着一丝凄凉绝望的冰冷,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真的!
“……是夫人?”张伟强不可思议地问,“她真的对你下手了?”
容舜沉默不语。
“她一定是疯了。舜哥,一定有人可以阻止她。对,刚才石老师打电话来了,他问你在哪里,他好像知道出事了。你别着急,他和谢先生肯定能帮你……”
张伟强七手八脚地掏出容舜的手机,拨通衣飞石的电话。
电话铃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老师,老师你快来!”张伟强动作夸张地推开门,着急地把门外三人迎进来。
谢茂步幅很大步速很快,行在最前,张伟强才将门打开,三两秒他就走近了容舜的床前,一颗平安花种子喂进了容舜嘴里:“咽了。”
有点哽。容舜艰难地把那颗种子咽下去,看着走进来的衣飞石,笑着打招呼:“老师。”
平安花落在病灶之上,瞬间生根发芽。容舜原本靠着药物镇痛的胃竟然再次掀起痛楚的波澜,哇哇吐出好几口黑血,夹杂着一些病变腐烂的黏膜组织。
“你喂他吃什么了!”张伟强老母鸡似的护住了容舜,满脸紧张。
凶猛吐血的容舜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用纸巾擦了嘴,摸了摸曾经剧痛的胃:“不疼了。”
“治标不治本。”谢茂摇头。
平安花的种子只能暂时抑制住诅咒在容舜体内扩散,生发的力量与腐坏的力量进行抗争。
然而,谢茂能感觉到,那股诅咒的力量非常强大,平安花顶多扛住十二个时辰。一旦平安花种子完成生根、发芽、开花的过程,到花落的瞬间,诅咒又会重新攻伐容舜的身体。
他不是咒法大家。
到他的时代,修真联盟明文禁止施用诅咒,且有极其廉价高效的纯阳水横空出世。
一瓶纯阳水饮下,从此不被任何诅咒困扰沾染。几乎大部分人在出生时就会饮用纯阳水,这也导致蛊师大巫纷纷绝嗣,诅咒系全面势微。
——就是因为对付诅咒太容易了,他的随身空间里根本没有准备这种药剂。
常燕飞蹲在容舜吐出来的血块中看了好久,说:“这是我家的草泽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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