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谢茂目光在他手中的门票上流连。
衣飞石指了指山门的闸口。那里居然有一个自助领取免费门票的小柜子,就是你没钱又特别想进去的时候,就去那里领免费门票,投入闸口的票箱里就行了。
长愈宫并未派人监管,随便什么人过去都可以自助领取,想拿一百张免费票都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进入山门的闸口附近其实也没有人负责监票,就算不买票投入票箱,直接从闸口过去,也没有任何人去管束阻止。这让谢茂觉得这地方有点意思了。
排队过闸的信众不少,大多数拎着自带的香烛,熟门熟路地投票进门。
谢茂和衣飞石将免费领取的门票投入箱中,通过闸道之后,这座号称长愈宫的宗门也没有多少庙观的气质,更像是一座气势巍峨的宫殿。信众们先去门殿拜守门的神仙,谢茂连报名都不着急了,跟在信众背后走走逛逛,发现门殿神居然就是长愈宫祖上某位已经仙逝的长老。
殿外有精雕细凿的壁画讲述了这位门殿神的故事,何年出生,何年学艺,何年护山而陨。
死后便被长愈宫主封为门殿之神,受同门崇敬,信众祭拜。乃长愈宫第一勇武之神。
“神。”谢茂避开众人,与衣飞石往下一个神殿走去,“卢随心也未封神。”
长愈宫走的是祀神路线。
短短数百年时间,绘海城十万人口也未必个个都是信徒,几百年前说不定还没有十万人。
最重要的是,这位专门负责戍守山门的殿神,他是为了保护长愈宫死掉的,和绘海城的普通人类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远远达不到新古时代岳云父子的层次。
这种信徒和感情都达到饱和程度的情况下,祀神很难被创造出来,更不可能达到长愈宫主封赐的高度——就算是祀神,也要遵守基本规则。
没有祀神诞生,这座神殿就应该是无主的。
谢茂和衣飞石都能感觉到神龛上的偶像带着真灵,绝不是泥胎死物。
“轮回。”衣飞石轻声说,“有人关闭了魂魄前往蓝星小轮回池的通道。这座门殿里虽然没有祀神,这修士陨落之后的魂魄仍在。”所以,神龛里的的真灵是真的存在,且会永远细致地维持着。
死去几百年的守垫“神明”压根儿就没去投胎,一直在继续给长愈宫打工。
这根本就不是祀神,而是硬生生用修为、香火和信仰维持起来的香火鬼道,是非常低级的鬼道。
二人正打算看下一个神殿所供奉的“神明”是什么东西,就有一个穿着天蓝色道袍的中年修士朝二人走来:“你俩见神不拜,是来报名拜山的?”
谢茂心说,你这满屋子小鬼老鬼的低级鬼道,叫阴天子进门膜拜,保管神龛立马坍塌下来。
衣飞石已承认道:“我们慕名前来……”
一句话没说完,那修士已挥挥手:“跟我来!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谢茂与衣飞石便跟着他沿着侧边的步道,走上一条长廊。
长廊通往何方?暂时不知道。不过,长廊上的壁画也是各种“神仙”生前死后的传奇故事,壁上雕刻的版画十分精美,故事讲得跌宕起伏,谢茂与衣飞石一路走一路看,好家伙,简直连载了一本长愈宫版本的“封神榜”,这神那神全配置齐了。
将各个“神仙”故事看完之后,长达十多里的步廊也走到了尽头。
这地方大约是非请勿入,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建筑都带着清寂的沉默,与尚在不远处、被抛诸脑后的喧哗尘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着外边嘈杂的人声,这院儿里安静得不像人间。
直到一声惨叫打破了这种诡秘的平静。
前面的中年修士正要抬脚进门,一个约摸三十岁,或许真实年龄更大些的男人,被人从屋内扫了出来,撞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脸,假惺惺地哀叫:“我拜山之意拳拳,为什么不收我!”
一个青衣修士冷着脸走出来,冷漠地说:“你吃了延寿丹,又买了幼骨丸修改骨龄,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们长愈宫确实有修法可使二百岁老人筑基,可那是给天赋极高的大气运者的机缘,你这么一个只会弄虚作假、哄骗苍天的老废物,找个地方窝着等死去吧!再敢来捣乱,我直接送你去死!”
这一番话说得刻毒无比,被打出来的中年人将脸上的血污一擦,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打发了这个意图靠嗑药滥竽充数的“老朽”,带谢茂二人过来的中年修士倒在这青衣修士跟前施礼,客气地说:“阮师叔,这两个是新来拜师的弟子,您看看……”
见他这隐约带了点谄媚的表情,谢茂才略觉恍然。
难怪这人半路把他和衣飞石截来“拜师”,大约是这位“阮师叔”着急收徒,又找不到合适的弟子,逼得辈分比较低的修士不得不四处去搜罗。莫说谢茂与衣飞石本来就是来拜师的,如他们纯粹来拜殿游玩,看着资质条件符合阮师叔的标准,只怕都会被哄着来拜师看看。
因二人常年的习惯,衣飞石喜欢走在谢茂背后,尽量减少存在感——护卫自然是暗处才方便工作。
阮师叔打头就看见了走在前排、因衣飞石刻意弱化存在儿变得十分醒目的谢茂。
谢茂使用身份x彻底改换了样貌与资质,本身也毫无修为可言,阮师叔将他上下看了两眼,鼻孔放出冷气:“十八等资质,比不堪用稍微好那么一点儿!留下是勉勉强强可以留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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