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为何要让自己去打听这些事。
叶葵小口喝着温热的茶水,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只管去打听便是,记得小心些,莫要被人察觉你是在刻意打听。”
“是。”燕草仍旧疑惑不解,眨巴着眼睛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池婆跟秦桑,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登时便安静了下来。
叶葵往后一倒,浑身软绵绵,似乎没了骨头。
真是累人!
老祖宗这事一出,叶家这些不论大的还是小的那些人都得在那守着。
叶葵陪着叶老夫人守了两日,总算是得了空闲能回来自己的院子喘口气。王太医只说日子不多了,却也说不清到底会在什么时候。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再过些日子就该过年了。
若是老祖宗在年前去了,只怕他们在叶家的第一个新年就要过的凄凄惨惨戚戚了。在这个最重孝道的时候,恐怕叶家要冷清上好长一段日子了。
但这些自然都不是叶葵真正在乎的,她目前最关心的不过就是叶明烟。
先前她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这个堂姐实在太过优秀,优秀到盖过那些隐隐约约的古怪。
为什么明明所有人都不待见她,叶明烟却在又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主动示好?这不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不对劲。再后来,旁人对她避之不及,可叶明烟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经过当年丁家梅氏的事情后,叶葵愈发肯定了这句话。
然而叶明烟同她交好是为了什么?
她身上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叶明烟觊觎的?
思来想去,似乎就根本没有那样东西。
将事情说给池婆跟秦桑听后,池婆也有些想不明白。在她看来,叶明烟跟叶葵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若是叶明烟是二房的女儿,那倒是还勉强说的过去,可她却是大房的长女。
人常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事实上,遇到这种毫无逻辑的事,他们三个恐怕连诸葛亮的一根手指也顶不上。
不论怎么想,都还是想不出任何一种可能来。
三人想得焦头烂额,那边燕草已经垂着头丧气地回来了。
一见她的样子,叶葵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燕草冲着她摇摇头,一脸惭愧。
这下子,不单是叶葵,池婆也有些担忧起来。
燕草没有得到消息,自然不是因为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不是因为她太没用,而是那边的消息被封锁的太严实,什么也透露不出来罢了。铁桶一只,叫人如何下手。
叶葵沉默了一会,问池婆道:“您怎么看?”
池婆斜睨她一眼,低声道:“她比你厉害。”
叶葵闻言是愈发沉默。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手下掌管着的还是自己的独立小院子,可仍旧接二连三地出问题。可老祖宗的院子自从她身体不好后,便由叶明烟打理着。
当初年不过十四的时候,她便已经有了主持中馈的能力。
所以燕草连一丝丝消息也探听不出来,显而易见地表示出了叶明烟的管理能力。
“小姐,若不然我再去瞧一瞧?”秦桑轻声提议。
叶葵略一思索,答应了下来。
然而没用多久,秦桑便回来了,且脸色十分不虞。她仍旧什么也没有探听到。
事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同时也叫人愈发肯定起了心中的那些念头。叶葵伸手捂住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望向房顶,角落里竟然有了一片小小的蛛网。她没有发怒,亦没有叫人来清理。
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老祖宗那张脸。
“秦桑,想法子去将老祖宗每日吃的那些血燕弄一些回来瞧瞧。”说完,她松开手坐起身,“另外,帮我递消息给秋年,我要知道王太医最近都去过哪里?又都见过哪些人?若是为难,就请帮我查一查我的大伯,也就是叶明烟的父亲。”
后者的确比前者要容易搞定许多。秦桑微微一笑,正色应下。
池婆道:“你可是怀疑上了王太医?”
叶葵点点头,亦正色道:“我怀疑叶明烟同王太医背地里见过面,或是通过某些渠道取得过联系。”
“王行山这人,我倒是还有些知道。”池婆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叶葵一惊,“行山是王太医的字?”
池婆抿着嘴不说话,微微颔首。过了会,她才道:“此人的医术算不上极佳,但胜在此人极其懂得做人。不然那么多御医,为何叶家独独惯用他?而且他已经稳稳在宫中行了几十年,更别说当年先皇重病时,他便是诊断的御医之一。当初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圣上杀了一堆御医,为何却独独只有他安然无恙?”
叶葵听得骇然,她知道池婆不简单,却没有料到她竟然对这些宫闱旧事如数家珍。
这岂是寻常人能知晓的事情?
莫非池婆乃是从宫中出来的?
她恍然想起池婆的那些生活习惯、行事作风,无一不显示出是池婆有过严格的训练,且身上隐隐亦有上位者的感觉。恐怕她若真的是宫里出来的,身份亦不会太低下。
何况若是能在宫里呆到几十岁才告老出宫,自然起码能落个六司之首的位置。
愈想便愈叫人心惊。
“所以你怀疑王行山并非没有道理。这人聪明,小心谨慎,却唯独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爱财。”池婆无视了她的惊诧,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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