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宋暖正好听到这一句,立马附和说:“哥哥!来陪暖暖一起过圣诞节呀!”说完又高高举起奖状,把整个镜头都挡住了,生怕宋温看不清楚似的,“哥哥快看!这是暖暖得到的奖状!”
宋温趁着对面暂时看不见自己,飞快地擦了一下眼睛,“暖暖好厉害呀!哥哥马上过去陪你过圣诞节好不好?”
宋暖一听他答应了,高兴地眼睛都瞪大了,“嗯!哥哥以后都不许走了好不好嘛!”
“……好,哥哥答应你。”宋温迟疑一瞬,却又立马想通了什么,郑重地应下。
其后两天,宋温仿佛争分夺秒一般飞快地办好相应的手续,其实并不难办,签证和学籍那些之前都差不多办好了,老师也早就知道他的情况,因此很快就准备妥当了。
宋温趁着体育课收拾自己的课桌,将书本和各种资料试卷都放进箱子里,尽管是最大号的箱子但很快也就装满了,宋温想了想,把箱子里自己的试卷拿出来,将最后的一摞书塞进去。
他把自己这些天的试卷放在贺凌寒的桌子上,还贴了个便利贴。
“这是这段时间的试卷,你可以照着我的订正,加油!”
宋温临走前不免遗憾地看了两眼贺凌寒的桌子,明明好不容易才和他成为同桌,却根本没有同坐过几天。
之后宋温挣扎了两天,才在登机前给贺凌寒发去一条短信。
“我走啦,你可以来上学了,不要耽误学习。”
宋温关上手机,才想起来自己连再见都忘了说。
┄┄┄
贺凌寒起初只请了三天假,他用三天时间查询各种资料,到底也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管他是男是女或是其他,他喜欢的只是宋温而已。
或许当初从众多追求者当中挑出宋温,就已经预示了他沦陷的开始。
他喜欢宋温笑起来的温暖模样,喜欢每次亲宋温时他倏然亮起来的眼睛,喜欢每次牵宋温手时他脸上泛起的红晕。
以至于渐渐的,他开始舍不得放开宋温的手,舍不得他被人欺负,舍不得看他难过。
贺凌寒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冰,宋温则是一束光,一团火,一颗炙热的心。
甚至在他还未正视自己内心时,他压抑极深的真我已经开始行动,把那束光握在手中,把那团火拥在怀中,把那颗心纳入心中。
而当他堪破真相后,他的潜意识似乎觉得没有了隐藏的必要,之前那些夜晚的记忆便悉数清晰起来。
贺凌寒渐渐想起了一切,想起了他曾多么炽烈地拥有了宋温,像冻僵的人极度渴望温暖那样,他极力索求着宋温。
贺凌寒在回想中射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对着自己满手的泥泞,心里的爱意再不遮掩,迅速破土而出。
但就在他准备去上学时,他病倒了。
三天来的心绪不宁,加上没有好好进食,以及最后那场疯狂的shǒu_yín,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各种病痛开始落井下石。
贺凌寒挂了两天水才降下烧,又挂了两天咳嗽才减轻,更惨的是秋冬季节流行感冒频发,他大概在医院被某个病患传染了,回家后病毒便开始发作。
原本贺父贺母打算回来照顾他,但他并不想让父母为他耽误工作,而且他得的是流行感冒,传染给他们就不好了。
于是他按着贺母教的煮了数天的姜汤,而促使他喝下去的动力就是他只有赶紧好起来,才能去见宋温。
每次喝那味道古怪的姜汤时,贺凌寒就会不由地想起上次他感冒,宋温是如何诱使他喝止咳糖浆的。
——如果宋温还像那样喂他姜汤,别说一碗,就是一缸他也能甘之如饴地喝下去。
贺凌寒终于痊愈那天,他正难掩激动地坐在书桌前,思索着明天面对宋温的措辞,却收到了来自宋温的信息。
“我走啦”三个字,简洁至极,轻快至极,然而贺凌寒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宋温走了。
宋温不等他了。
贺凌寒手指颤抖着拨打宋温的号码,那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听了一遍又一遍,他终于疯狂地跑了出去。
贺凌寒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和犹豫就准确地跑到了宋温家,仿佛这条路线早已刻在了他脑海深处。
他来不及停下休息,直接大步跨上楼梯,像以前那样按下门把手。
——只是这次没人会小跑着过来替他开门,再欣喜地叫他的名字了。
“宋温!宋温!”贺凌寒叫得越来越大声,几乎已经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宋温!我来找你了!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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