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那这个剑客呢?”
林起予目光扫过昏迷的谢郴剑,“一起带回去。”
赵之烽醒来时是在侯府,他睁开眼,屋里没有掌灯,他看着那片幽暗迟钝了数秒,随即起身。他叫着赵不息,误以为那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无人回应。下人听到他的声音跑了过来,赵之烽急切问道:“小公子呢?”
被抓着的下人磕磕巴巴道:“小公子被那剑客掳走,将军不是去寻了吗?何时回来的?”
赵之烽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他揪住心口,推开那下人往外走。屋外月光淋下,四处一片苍凉,他的脑中闪过与赵不息之前相处的画面。那孩子张皇不定的神色,微凉热不起来的身体,还有叫着哥哥时犹豫的语气,赵之烽抱着头,他不敢相信,赵不息是被感染了,可却又不得不信。
可不息他还是与常人无异,赵之烽的心中还患有侥幸,他跌跌撞撞踉跄着往前走,走到大门,猛地拉开,他呆住了。
门外竟被禁军包围,林起予站在门外阴影里,见到赵之烽他上前两步,赵之烽盯着他,眼眶发红,“你要做什么?”
林起予面不改色,他道:“赵不息身染疫症,奉太子之命,他曾住过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进出。”
赵之烽一顿,一把掐住林起予的脖子,“你们是什么意思?”
林起予面色发红,他伸手狠狠拉开赵之烽的手,他低声道:“赵大哥,太子早就知道了不息的事。”
……
赵不息觉得疼,浑身上下像是被刀剐去了似的。他试图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他开始哭,不停地哭,似乎是流了泪,尝到了咸味,而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被倒吊着。
赵不息心里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在何处,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想着赵之烽,又想起赵之烽看他的眼神,他便心里发疼,钻心的疼,于是他便不愿去想赵之烽了。
他在心里私语谢郴剑,念着剑客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试图让他听到让他感觉到自己,可什么都没有。他等了很久很久,身体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倒吊的双腿发麻,赵不息越来越虚弱,他不再挣扎,试图让自己就这样死去,便在此刻门打开了。
有人进来,他嗅到一股很轻很淡的气息,是熟悉的味道。
赵不息被放了下来,有人用毯子裹住他,他仰起头。窗纱被撩开,光线四散而入,刺眼晕眩,周镶低头轻轻抚过他的脸,低声道:“赵盼,没事了。”
第23章
“血都放干净了?”
“都干净了,换了活人的血进去,一样的血,不冲突。”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一炷香后便能醒来。”
周镶沉默,随后又问,“父皇那边说了什么?”
“陛下服了药后便一直睡着,还未醒来。”说话的太医顿了顿,“太子殿下,另外那个剑客需如何处理?”
周镶抬起头,他想了想,问道:“死了吗?”
“还未死,不过血差不多快流尽了。”
周镶眨了眨眼,食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面上笑盈盈道:“既如此,也不用管他了,就让他在那自生自灭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让太医退下。屋内十分安静,微微敞开的窗边薄纱飞舞,周镶踢开脚边的酒壶,朝床榻走去。他站在一侧,低头打量着躺在榻上的赵不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周镶弯下腰来,鼻尖轻轻蹭过赵不息的额面,他似嗅着什么,一点点蹭动,一寸寸扰乱着心。
他与赵不息一同长大,两人之间早就不分彼此,可不知何时起,赵不息不再同他一起。上下学堂他都是快一步离开,像只回巢的雀儿,连一丝目光都不再给他了。
周镶也曾疑惑过,不解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后来当他看到赵不息同赵之烽相处时,他才渐渐明白过来,那赵家兄弟之间不能与人道破的隐秘情愫。
自然会有嫉妒的,周镶脾气本就不好,每每见到一回,受到一次冷落,太子寝宫都要被这个败家子砸得稀烂。他心中嫉妒又羡慕,占有欲似野蛮生长的藤蔓野草,自知道赵不息去了平南要去找他那哥哥,他更是要疯了。
把赵之烽差遣去平南本就是他的主意,他的恶毒心思早就在了,他要赵之烽死,他要这天下没人能阻拦他,他要赵不息。可这赵不息却去了平南,周镶自食恶果。他盼着赵不息平安回来,却在城门外时,抱着赵不息时,察觉到赵不息已染瘟疫。
那瘟疫被传得可怖吓人,但周镶却知道这都是唬人的玩意儿。这些活死人本就是从皇家流出去的,二十年前,皇帝迷恋上了修仙,妄想着脱离ròu_tǐ凡胎长生不死,便让一行人去平南拿活人炼药。却不知药没炼成,反倒是弄出来了一批人传人的活死人。
老皇帝察觉出不妙,着人去销毁这些时,已经晚了。此后便是连绵十几年的瘟疫,整个平南就此泯灭,山河不在,天下动荡。可那罪魁祸首却还是黄袍加身,坐在权力至尊之上,躺在芙蓉帐内娇奢安稳。
不过他那父皇也是时日无多,此后这破败了的国家就将传到他手里,周镶思及此眼中闪过不屑冷笑一声。
一炷香之后赵不息转醒,他觉得很累,眼皮上像是顶了千金,缓缓吞吞睁开眼,视野模糊不定,隔了片刻才算是看清。入目是一张漂亮的脸,像是女子艳丽却又多了几分凌厉,几缕黑发落在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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