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又穷又人烟稀罕,基本上属于两不管的地带。
对于嘉谷而言,这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
好的地方在于,此地一向不受重视,嘉谷想要承包下来,不会有什么阻挠。
坏的地方在于,想要将这横跨两省的大片盐碱地承包下来,要两边奔波,同时取得两省的政策支持,大大增加了工作量。
王昱业带着公司的法务部两边出击,分别与地块所属县政府进行谈判。
不出意外,虽然面积广大,但因为是盐碱地,想要开发要投入巨量的资金,在两边的县政府看来,简直就是鸡肋之地。
如今有企业愿意主动治理开发这块盐碱地,还是作为农业用途,没说的,绝对支持。
担心治理后的权属问题?不用担心,这片土地被规划为荒地,国家政策鼓励农业主体在不破坏生态环境的前提下,优先开发未利用的荒地——这边的生态环境已经谈不上存在了,因此嘉谷的承包有法律依据。
缺乏优惠政策的支持?没关系,本来就是一块无人问津的荒地,想要完全开发都不知道要投入多少资金,开发资金的问题政府也难,但是在承包价格上一降再降,基本就是白菜价了。
而且在税收方面,基于盐碱地的治理投入巨大,时间跨度也大,给予了嘉谷最大的优惠政策,尤其是前三年直接免税。
经过一番交涉,嘉谷顺利地拿下了两个村子外这片约二十万亩的荒滩地的五十年承包权。
其中归属于岷省的约有七万亩,其余的归属于江南省。
为了避免以后会产生的纠纷,会分为两部分开发。
根据北高南低的地形和消费市场的大小,将牧场主体包括乳业工厂建在江南省区域,这样有利于后续市场的开拓。
岷省部分则将作为牧场的附属牧草生产基地。
拿下了承包权只是开始,后续的治理才是重头。
而当务之急的是,要想富,先修路。
这边无论是通往江南省还是岷省的道路都是土路,而且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因为是偏僻荒野,没有人会闲得蛋疼投入巨额资金修路。
而无论是盐碱地的治理开发还是后续牧场的经营,都需要一个畅顺的道路交通,而且最好是两边通往两省的道路都要打通。
毫无疑问,这笔修路巨款要嘉谷独自咬牙承担了。
经核算,光是前期的修路投入就要一个多亿,关键是你还不得不投入这笔回报率极低的基础建设资金。
难怪这边一直荒着,就算有人想要治理开发,裤衩卖了都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来。
而这其中最为惊喜的,就是罗口村和东桥村的村民了。
看着嘉谷轰轰烈烈的投入,所有村民都盼望着这条路能修好,尤其是村委领导听说要修路,一个个都拍巴掌热烈欢迎,主动表示有力出力有人出人,这也让齐政深刻体会到了两村对于发展的渴望。
作为企业,最大的好处在于决策灵活。
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嘉谷很快就敲定了道路建设工程,分为两个标段同时动工开建,计划要在五个月之内竣工通车,效率之高令两村村长都为之咋舌不已。
……
可持续的盐碱地治理改造离不开技术保障,为了利用最先进的改良技术,实验室的陈建章拉来了外援。
中科院地理科学和资源研究院博士李维新,同时还是鲁省冬营综合试验站的副站长,就麻溜地带着几个研究员应邀前来。
初一见面,他就给嘉谷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红的脸膛,宽宽的肩膀,刚刚四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
由于长期从事盐碱荒地的改造工作,他的双手变得异常粗大,牙齿也变得发黄。
仅从外貌上,已经很难将他同一般的农民区分开来了。如果不是经陈建章介绍,谁能想到这竟是一位曾经留学美国的学者、如今中科院的专家!
李维新和陈建章既是老乡,也是知交。因此他跟陈建章说话毫不避讳:“你刚从大学里辞职的时候,我就觉得可惜了。以你的学识,熬一熬,进入中科院的机会是很大的。”
“我还一度怕你被金钱迷惑了初心。好在,现在看来,你还是有点追求的。”
陈建章无奈地苦笑,“我是被金钱迷惑来着,不过是忘不了脚下的土地而已。”
李维新哈哈大笑,“那就足够了。土和未来,都在脚下。归根到底,我们都是为了脚下的土地而奋斗一生。你能走出来,利用自己所学,也未尝不是一条大道。”
陈建章也笑了。
陈建章向齐政等人隆重介绍了李维新。
用陈建章的话来说,十多年前他刚认识李维新的时候,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现在脸也黑了,说话的声音也粗了,活脱脱一个“老农民”了。
这是因为他加入了国家的环渤海盐碱地改造工程。
这是一项巨大的农业科技工程,计划通过对环渤海地区4000多万亩中低产田和1000多万亩盐碱荒地的改造,实现粮食大幅增产的目标,将长期遭受旱涝碱灾害的环渤海地区建成我国重要的“粮仓”。
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中科院的两代学人已经在这片盐碱地上接力奉献了30多年。他们选育和创新的一批粮食新品种及农业关键技术,对当地盐碱荒地的改良和农业增产、增收效果显著。
这一系列成果的背后,是一群向李维新一样默默无闻的科技精英的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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