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张泽宏回答得快且坚决。
若林哲诧异地道:“你都不听一下合作内容?我相信,一定是你喜欢的条件。”
他是实实在在带着几分诚意开口的。
在大规模的收购战中,速度就是一切。竞争者如果出现,长时间的竞争会抬高被收购公司的价格,这意味着收购者需要借入更多的资金来收购公司,背负的债务也更沉重,最后只会或两败俱伤,或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现在,迫于形势,丸红与嘉谷基本是公开竞标了,收购战演变成了肉搏战。这种情况,无疑是买家受损最大。但如果两家联手起来,形势又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一个原因,丸红商社已经将中国视为最重要的市场之一,而嘉谷作为地头蛇,如果能通过合作示好,让出部分利益,董事会也是千肯万肯的。
但张泽宏摇头,道:“无非是资金、关系和人才……我们都不需要。”
他说得理直气壮。关系就不用说了,最大的资金问题,他已经得到了齐政的准话,沙特土豪将承包了巨额的并购资金。至于说人才?他才不相信岛国人。
“看来,嘉谷很有信心嘛。”若林哲深深地看了张泽宏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巧了,我们丸红也很有信心。那就看鹿死谁手了?”
“嗯,嘉谷要是有合作的意图的话,可以再来找我。”抛下这么一句,若林哲笑着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张泽宏身边的游说机构代表戈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真不考虑合作?事实上,如果与丸红合作,收购高鸿的代价可能更低。”
张泽宏不以为意道:“你不懂。”
他想起了赴美之前齐政的勉励:“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三井通过收购美国库克工业,得到了驳船、火车以及大粮仓等粮食贸易基础设施,被誉为实现了日美国际粮食交易的历史性事件,是踏出‘和制粮商’(即大和民族之粮商)的关键一步。我希望,嘉谷对高鸿的收购,能成为我们国家开启粮食国际贸易的历史性一步。”
这让张泽宏又多了一层使命感:避开商业经营不谈,即使是为了国家利益,也希望能拥有粮食进口贸易的主动权呀。
这就要求嘉谷要完全掌控高鸿——让沙特人参股也就算了,他们也没有能力玩转一家大型粮食贸易公司,但让岛国人插一手,又有什么意思呢?
美国人戈尔是真不懂。不过,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失败的板子也不会打到他身上了。
“戈尔,帮我约谈高鸿主要股东,是要快刀斩乱麻了。”张泽宏想了想,转头对戈尔说道。
戈尔所在的艾金岗波律师事务所,在此前帮助嘉谷统筹整个游说过程,包括将张泽宏希望传播的信息向对方管理层传达。现在,是时候轮到张泽宏亲自上阵了。
虽然明面上是要与高鸿的董事会谈判,但没有人会老老实实地只和管理层谈判。嘉谷又不是国企,张泽宏的权限也够高。如果塞钱能解决问题,他随时都能在权限内开出支票。
当然,与主要股东的谈判,不是简单的塞钱就能解决的。
特别是高鸿的主要股东们,身份还有些特殊。
譬如高鸿最大的股东,是一名对冲基金的经理以及股东,德怀·安德森。另外,股东名单上还有索罗斯等投资人,对,就是量子对冲基金的那个索罗斯。
这些华尔街的金融大鳄,会是什么嘴脸,想想都知道了。
德怀·安德森面对送上门来的张泽宏,笑得露出锋利的牙齿,咄咄逼人道:“嘉谷的报价,没有股东满意呐。我要求加价,否则我是不会接受收购要约的。”
他们这些华尔街大鳄,拿下高鸿的股份,是希望享受i盛宴的,可惜,高鸿似乎总是缺少一点运气,不但冲击i失败,还欠了一屁股债。
华尔街的一流玩家们自然不甘就此退出,他们有永不满足的胃口。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丸红商社,还是嘉谷集团,都是来自东方的猎物。
面对猎物,自然也就狮子大开口了。
德怀·安德森甚至还主动透露岛国人的开价:“岛国人开出了36亿美元的整体收购价,但我们都不同意卖,你们的35.5亿美元,没有多少诚意啊。”
张泽宏不为所动。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了。
要想知道岛国人的开价,其实并不难。同样,岛国人想知道嘉谷的开价,也轻而易举。
但张泽宏相信岛国人也不傻。
粮食贸易本来就是一项利润非常低的业务,收购高鸿的成本却很高。三十多亿美元的收购价,还仅仅是高鸿的股权收购价格,但其还拥有近17亿美元的债务。只要不是失去理智,没有投资者会大幅提价。
所以,无论怎么谈判,最后嘉谷和丸红的报价大概会相当接近。
这时候就要另辟蹊径了。
譬如向华尔街融资。
企业并购一向是华尔街盈利的法宝,因为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华尔街都能赚到手续费,杠杆收购公司要收管理费,投资银行要收咨询费,券商要收高收益债券发行费,等等。
投资银行、私募基金及券商,他们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系错综复杂,甚至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保持着数十年的友谊。
如果从华尔街融资,同样的开价下,相信能得到德怀·安德森、索罗斯等大鳄的倾向,从而取得最后标单。
当然,这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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