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国家领导人在接受采访时指出:“如果说2009年是进入新世纪以来经济最为困难的一年,那么2010年是中国经济最为复杂的一年。”
汇率不断升级、通胀压力不期而至、外部需求持续变化、资本流动大幅波动,宏观经济形势难以乐观……
但高层还是对发改委这一波物价调整赞赏不已——灵活借助民营企业之力,打压投机农产品行为,受此影响,国内大部分农产品价格呈持续回落态势,短期内通胀压力有所减轻。
嘉谷在这一波行动中的表现更是亮眼,与此同时,嘉谷的战略储备能力让发改委也为之侧目。
所以,对于价格司副司长周蒙的“进一步将嘉谷集团纳入国家物价调节体系”的提案,发改委按捺不住了,专门为此展开了小范围的论证。
老实说,将一家民营企业纳入国家物价调节体系,还不是起补充作用,而是作为主力之一,这是前所未有的。
还是那句话,要想直接起到物价调节的作用,你首先得“手里有货”——政策不是万能的,过去多次物价上涨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要想马儿跑,马儿先吃草。总不能让嘉谷白白承担责任吧?但如果给钱给政策,对国家现有的收储体系和市场又会造成怎样的冲击?
发改委主任刷刷地翻着草案,呵呵笑道:“这个嘉谷,什么时候都能给人惊喜。说说吧,大家是什么意见?”
说起来,嘉谷绝对是粮商中的异类了!
——谁会像嘉谷这样,一边将主业经营得风生水起,一边还有余力大规模收储物资?
副主任胡其远同样笑呵呵道:“这么看来,将嘉谷当作民间的国储粮,倒也可以弥补国储粮的不足……”
对此,周蒙轻声道:“但嘉谷跟国储粮差别很大,而且,我们需要的,也不是再多一个国储粮吧?”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神色各异。
应该说,国储粮是国家物价调节体系的重要成员,但除了粮价调控,其他方面嘛……
——国储粮原本是为了“粮食安全”的目的而生。从2000年诞生始,这个国家的“大粮仓”就一直执行国家托市收购政策。
要说达到提高农民种粮积极性、促进粮食增产、保障粮食安全的政策目标,国储粮不说完成了十分,但打七八分应该是没有异议的。但面对已经发生变化的市场现实,国储粮却陷入尴尬。
简单来说,国储粮多年执行托市政策之后,渐渐陷入一个粮食补贴越来越高、粮食从入库到出库难以形成循环体系的新困境。
这取决于其特殊性——何时收储、何时拍卖都是由国家发改委、粮食局等部门报批国务院才能决定,也就是说,粮权并不属于国储粮。
这两年,国储粮上下也在谋求改变,他们希望能够像国粮集团一样,进入终端市场。为此向发改委打的报告多达几十份——对于国储粮而言最大的资源就是背靠着粮仓,他们希望借助这一优势生产出质优价廉的中低端产品。
但发改委对此持谨慎意见。毕竟,国储粮虽然表示“跨界经营”的主要目的是宏观调控以求稳定市场价格,但基于其特殊身份,业界难免会怀疑其是“与民争利”的不公平竞争。
同样,这也是对将嘉谷集团纳入国家物价调节体系的争议:“在体制内徘徊的国储粮尚且压力重重,我们如何相信完全市场化的嘉谷,能在执行政策性行为与市场化经营之间取得平衡?”
是引入嘉谷作为物价调节体系的新成员?还是放开国储粮的经营范围,让国储粮承担更大的责任?这是争论的焦点之一。
周蒙嘟囔道:“单单看战绩,除了庞大的主粮储备体系,国储粮还能在哪些方面占优势?连调控食用油市场的能力都比不过嘉谷,说得好像随时能替代嘉谷一样?”
发改委主任轻咳一声,只当没听见周蒙这话,他思考了一下,做出了决定:“嘉谷能否承担更大的收储重任,我们先做个调研好了。既然大家说到了国储粮,那不妨比较一下两家的优劣,也能为国储粮的改革摸一下脉络。”
……
于是,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胡其远、价格司副司长周蒙等一行6人,组成调研组对国储粮和嘉的收储能力进行摸查。
相比于国内基本自给自足的主粮和绿豆等小杂粮,大豆是对外依赖程度最高的粮油作物,维持必要的战略储备,对维持国家粮油价格持续稳定至关重要。
刚好,两家都有大豆收储业务,这就是最好的调研切入点。
首先调研的是国储粮对国产大豆的收储状况。
为了保护国产大豆,国储粮先三次在东北主产区对大豆实行中央储备和国家临时存储收购,收购指标累计600万吨。
但在调研组的调研中,国储粮方面叫苦连天:“国产大豆收储压力大啊,首先是收储费用高,收购大豆,面对的是千家万户的农民,装卸费、短运费、包装费、仓储费等等,一项都少不了……”
当然,资金方面有财政拨款,国储粮真实压力其实不大,他们主要的压力在另一方面:“国产大豆质量很多不达标,而且很多豆农嫌收购价格低,不愿卖;另一方面,我们轮换的国产大豆又没有加工企业接手,两头不是人……”
但另一方面,豆农们也一脸无奈,“国储收购门槛高啊,尤其是对水分的要求,新豆子不经烘干根本达不到要求。我们这儿的收购点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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