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在湘省稻谷收购相对严峻紧张的形势下,互为对手的国粮米业和益海米业两家负责人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但在嘉谷粮油咄咄逼人的攻势下,这样的一幕看上去极其自然。
“嘉谷粮油分明是想先亏钱,待我们清场后再开始赚钱……”益海米业负责人愤愤道。
国粮米业负责人闻言斜睨着他一眼,这种通过控制价格“清理门户”的做法,玩得最溜的不就是益海嘉里吗?是谁一直采取“亏前两年的钱,第三年再开始赚钱”的策略,心里没点数吗?
“怕就怕在,人家恐怕还不会亏钱咧!”国粮米业负责人皱眉说道。
益海米业负责人一愣,随即心有戚戚地感叹道:“是啊,嘉谷粮油在大米业务上的领先优势太明显了!”
国粮米业负责人也叹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壮别人士气,而是嘉谷粮油构建的大米全产业链已经日益显示出强大的威力。
一般来说,国粮集团最大的优势还是在于政策层面。国家出于对粮食安全的考虑,会不断给国粮集团旗下的生产基地和加工厂以优惠政策的扶持。而益海嘉里的优势则在于他们的市场经验。
但在大米行业,嘉谷难得的两者兼具。
譬如在湘省,借着重金属污染修复的契机,嘉谷粮油甚至受到比国粮集团更加优惠的扶持。
他们已经有预感,长江以南的大米产业终将被嘉谷粮油“垄断”。
当然,这个“垄断”不是说市场的绝对控制,而是规模上的碾压。
“别看嘉谷粮油目前在湘省是通过第三方收购,但我敢肯定,很快,嘉谷就将他们的规模化订单种植模式推广,进一步掌控粮源!”益海米业负责人咬牙道。
他们在南方粮食主产区的大米加工厂不就是这样一步步陷入了无米加工的窘境?
国内大米种植比较复杂,缺乏规模化,米种也千差万别。即使是互为邻居的两户农家,种植的水稻品种也不尽相同。
在与农民的订单合作上,没有哪家企业有成熟的经验——譬如要让上百万亩农田生产出统一纯度的稻谷,必须要让数万个家庭统一耕种和收割。
除了嘉谷农业。
尽管国内的土地政策让食品公司们很难直接持有上游土地,但没关系,嘉谷农业通过与当地的政府和银行合作,给合作者以更低的利息贷款,与成千上万的合作社结成同盟——在江右省,他们是水稻种植者;在苏省,他们是水果种植者;在东北,他们是大豆和水稻种植者……
凭借着这样结成的种植基地网络,嘉谷粮油掌握了优质且稳定的粮源。益海嘉里和国粮集团,不是收购不到稻谷,而是供应极不稳定,而且质量不一,成本上更是远远不及。
“我已经得到消息,嘉谷粮油与铁路集团合作开通了面向全国的绿色通道,嘉谷大米被国家铁道部签批确定为全国铁路系统专供产品,与广铁等18个铁路局签订产品供销合同,成为中国铁路专供、直供、特供米指定生产企业。”国粮米业负责人苦涩地说道。
“……”益海米业负责人张了张嘴,“这意味着它彻底打通了交通瓶颈?”
对于粮食产品而言,物流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谁将物流成本压至最低,或是在消费旺季的物流上握有优先权,谁就能在竞争中取得了主动。
嘉谷集团通过并购建设,已经拥有了一支庞大车队和仓储网络,在全国上百个城市拥有自己的营运网点。如今打通了铁路渠道,简直是如虎添翼。
甚至于,“嘉谷此举是瞄准了东北产粮区?”益海米业负责人进一步深思,脸色一变。
“你说呢?”
两人相视苦笑。
中国南部大米主产区眼瞅着已经是嘉谷一家独大,黄淮地区是诸侯混战,国粮集团和益海嘉里均将大米生产基地首要目标锁定在了大米质量较高的东北地区。
但可以想象,随着嘉谷粮油加大对东北地区的投入,竞争势必加剧。
要说嘉谷在东北的水稻种植基地也不多,为何两人如此忌惮?
“其实,我最羡慕的,是嘉谷粮油急速膨胀的水稻深加工能力!”国粮米业负责人闷了一口酒,瓮声瓮气地说道。
而对面的益海米业负责人也深以为然。
嘉谷水稻产业链最强的点在哪里?有人说是前端种植基地,也有人说是运输链条。
但如果要两人选择的话,他们会选加工能力。
嘉谷那种可以高价收购,但又不怕利润薄弱,可以将部分产品低于市场价销售以快速开拓市场的打法是在太爽了!
要知道,大米仍是国内水稻加工企业收入和利润的主要来源,国内的稻谷深加工普遍处于初级阶段,往往导致国内米厂利润微薄甚至处于亏损状态,包括国粮米业和益海米业在内的企业都急需找到更多的利润增长点。
以国粮为例,虽然大米业务是国粮最传统的业务之一,但国粮米业拓展国内市场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截至目前,国粮的大米板块仍没有盈利。
毕竟,国内大米供给处于平衡状态,无需进口,国家对大米的控制力非常强,属于政策市。大米价格受控,加工能力过剩,大多数大米企业只能靠将稻谷加工成大米出售,微利经营。
譬如国内第二大米企北大荒米业,年处理水稻能力则超过两百万吨,但是去年实际生产大米只有四十多万吨,利润主要来源之一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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