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羊没套着反而惊走了羊群,当真得不偿失,张孝武走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被羊群踩过的河边居然有不少大鱼搁在岸边,也不知鱼儿如何被羊群赶到此处。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有羊肉却有鱼肉。
吃着鲜美烤鱼,两人又度过两日,天气开始热了起来,蚊虫也更多了。
两个人彼此似乎更加依赖对方了,张孝武觉得殷九儿是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殷九儿更是觉得张孝武就是她的天。晚间,九儿像一只猫一样躲在张孝武怀中,便是做了噩梦惊醒,只要看到他的脸便能安下心来。
张孝武两世为人,却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家不是房子,家是人,是一起生活的人,是彼此相亲相爱的人,他们或是血亲或者真心在一起。地作床天作被,纵使穷得叮当响,只要家人在一起,便有了家。
张孝武自觉得是一个对感情比较冷淡的人,前世曾经谈过几个比较现实的女友,她们给他的感觉不像是希望成为他的家人,而是要成为他的上司,盛气凌人颐指气使,总觉得自己将来嫁给他便是娘家的损失,索要几十万彩礼给娘家人。他倒不是给不起彩礼,他只是觉得这些女人是在做生意,将自己的婚姻当做一门生意,这哪里是家人的感觉。
九儿翻了个身,睡在另一边,还流着口水。
张孝武用衣服帮她盖好,他决定守护好眼前这位小新娘,他对感情投入不多,可一旦投入便是倾尽所有。
这天,两人继续沿着河继续前行,晚上便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这是一处河堤,也许河水经常冲刷,冲出了一个凹字状的河堤,由于河水尚未暴涨,这倒是一处绝佳的避风之所。黑夜之中,两人说了许多悄悄话,张孝武也渐渐了解了更多草原上的生活和土城里那些冲边移民的趣事。
“我家四叔娶亲时候,那户人家的女儿是寿州的人,他们那里习俗是上午娶亲,而我们江州是下午娶亲,为此两家差点打起来,他们说过了时辰不来娶亲,我们家说下午娶亲居然拦着门不让进。”九儿笑说,“好在有里长从中说和,我四叔才娶得成妻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江州的规矩是下午娶亲?”
张孝武道:“我哪里知道这个规矩,我是早上醒来,稀里糊涂被军候和我的老阿哥安排了婚事,忙活到了中午才准备好,不下午娶亲就只能晚上娶亲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九儿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张孝武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哈哈一笑:“你若是嫁不出去,那是老天爷瞎了眼。”
“那你娶我后不后悔?”
“自然不后悔。”
九儿将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靠着他,想要将自己揉碎放在他的身上一样。
次日早上,天色有一些阴暗,乌云盖住了整个草原,似乎要下第一场春雨了。
张孝武猛然听到了脚步声,顿时惊醒过来。这脚步声不似野兽动物,而是战马的蹄声。小新娘殷九儿也醒来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惊恐,见张孝武沉着以待,这才放下心来,心说只要郎君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了。
张孝武仔细聆听,那脚步越来越近,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刀,这是他唯一的武器,另一只手安抚着殷九儿,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
踏踏踏踏……
马蹄声不久便走远了。
张孝武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他慢慢起身四顾而望,忽然一只绳索飞了过来,将他脖颈套住,随后几人将他从河沿拉了过去。张孝武挣扎着被掳走,几个牧民打扮的人上前将他按在地上,并缴了他手中的大木棒。
他仔细看去,抓住他的是鞑塔人,是本地的牧民。
而今鞑塔叛乱分为两部,南部一直以来归顺圣汉,北部皈依了撒教从了乌桓,张孝武不知抓他的牧民是南部牧民还是北部牧民,却见领头是一个乌桓人,顿时心知糟糕,这伙儿人是北部牧兵,今天是逃不了了。
那领头的乌桓士兵冷笑着说了一句话,一个鞑塔人上前将张孝武的帽子打翻,露出了汉人才有的发髻。其他鞑塔人哄然大笑起来,张孝武这个假扮乌桓人的汉人,终究还是露馅了,乌桓男人的发型是削顶,也就是说他们脑袋正中间是秃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祖先脱发严重,总之乌桓男人只要成年便留着削顶的发型。
那夜张孝武也是趁着黑夜戴着帽子才骗过了乌兹等其他各部,若是光线好一些,估计一个人都骗不成。
又一个鞑塔人忽然指着河边河堤大喊起来,另外几个鞑塔人顿时发出了男人才懂的怪声音。乌桓士兵大喊一声,几个鞑塔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乌桓人骑着马冲了过去,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张孝武立即明白他们要去捉殷九儿,顿时急了。他猛地挣开绳子,甚至拖着一个鞑塔人大喊道:“小辣椒,快跑,快跑!”
两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隐蔽,张孝武被发现,殷九儿自然也早就暴露。她心知自己不能拖累了他,起身便跑。
乌桓人大笑起来,用马鞭指着九儿的屁股,淫笑不已,其他几个鞑塔人立即策马追去。张孝武气得大喊:“贼你娘的,有种和我来打,有种和我打,贼你娘!”按住他的鞑塔人哈哈大笑,一个似乎是懂得一些汉话的鞑塔人说:“你妻,乌桓官要了,他要了。”
殷九儿力弱又如何逃得了,她被鞑塔人逼到了河边,转身见到张孝武被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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