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骑士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未执一言。俊美的脸消散在冲天的火光里,被水银包围的空间恢复了寂静,可肯尼斯的心情却像是风暴肆虐过的海面一样,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在召唤出这个英灵的第一天他就发现,迪卢木多看他的眼神总是这样,纠结又复杂。虽然清楚自己的情商实在算不上高,但肯尼斯多少也明白,这目光绝对不是对主人的服从或是尊敬。一开始肯尼斯很警觉地认为,这个有着“诱惑主人的妻子”传说的英灵在看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可很快他就发觉,那目光,的确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感觉松了口气,相反,正因为他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是这个从未相识的凯尔特英灵这样注视的对象,这种目光,比这个英灵觊觎他的未婚妻更让肯尼斯难以接受。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在消防车尖锐的呼啸声中,肯尼斯不能抑制地,对不会回答的英灵这样质问道。
你那些誓言和忠诚,是通过我,给了什么人?
罕见的焦躁和不悦中肯尼斯决定不再继续纠缠这个无解的问题,他看看水银保护罩外一片狼藉的废墟,感觉有必要让做出如此卑劣偷袭行为的魔术师感受一下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当主的愤怒——虽然更多的,只是迁怒而已。
至于袭击者是谁,简直显而易见。金发蓝眸的魔术师这样想着,眼中冷光聚集。艾因斯贝伦家的魔术师,明天就将是你败退的日期。
——弑神·第五章完——
第六章(分崩离析)
爱情啊,这□□般的爱情。
前往艾因斯贝伦城堡之前迪卢木多一直遵照肯尼斯的命令灵体化养精蓄锐,一向睡眠质量不错的他那天睡得极不安稳,噩梦简直一刻不停地纠缠着他,基什王宫广场上那惨烈的诀别一遍又一遍地上演,每个细节都被放大到令人作呕的地步。感觉这样的休息只有反效果的他索性解除灵体化跟在了肯尼斯身边,一丝不苟的魔术师扫了从这一眼不可抑制地皱眉,对从者的公然抗命颇有些不满。
“让你灵体化,听不懂吗?”
迪卢木多脸上出现了几乎是彷徨的神色,他微垂下头,攥紧被冷汗浸湿的掌心低声说道:“这里已经是艾因斯贝伦家的领地,以防万一,还是请允许我以这种状态守在您身边。”
或许是从者的神色太过诚恳,一向严苛的肯尼斯沉默一下还是默许了从者的提议。两个人默默走在铺满落叶和苔藓的林地上,如果没有身边安静漂浮着的水银魔术礼装,这简直像是一场晚饭后的悠闲漫步。
走到城堡结界外,他们按照预定的计划分开。迪卢木多去狙击r,而肯尼斯自己则带着魔术礼装进入艾因斯贝伦城堡,向那个胆敢对他动手的魔术师复仇。英俊的骑士向以往任何一次出征一样单膝跪地目送主人离开,始终不能适应骑士这种古老的习惯的肯尼斯眉头皱的更紧,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
“肯尼斯大人!”在那个人渐渐走远时心里的不安感突然扩大,他一跃而起几乎是狼狈地追上魔术师,被从者拉得一个踉跄差点不雅地趴倒在地的肯尼斯愤然甩开迪卢木多的手,压低了声音训斥道:“想让我的计划暴露吗,蠢货!”
“请务必,不要一个人逞强。”他熟练地无视了自家主人的训斥,有些急切地说道,“一旦发生危险,请务必呼唤我,即使不使用令咒,我也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您身边。”
魔术师回答他的,只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冷笑和一句“做你自己的事去”。
——几个小时后迪卢木多自嘲地想,自己的幸运值和预感准确度,的确如吉尔伽美什所说,在不好的方面灵验得简直像是诅咒。
据说世界崩毁只需要一秒钟。
那一秒钟之前他还在和没有前世记忆的亚瑟王——或者说他的妹妹并肩战斗,对手是满脸愉悦笑容的乌鲁克天才发明家,他一边砍掉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手势一边凝视自己无缘得见的、出落得如此端庄又强韧的妹妹的身影,感叹这个灵魂居然会成为无数人歌颂的骑士王。下一秒他感到了几乎可以击毁心脏的剧痛,刚才的战斗中完全没有受伤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有唯一的解释,他顾不得瞬息万变的战况,仰头望向森林深处的城堡,英俊的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紧张焦急。
骑士王大度地放他前去救自己的主人,他几乎连道谢都来不及就匆匆灵体化消失,赶到肯尼斯身边只需要几秒钟,可那几秒钟在他的感官认知中长得超过一个世纪,前世白衣的大祭司被钉在刑架上的场景像梦魇般纠缠不去,他狠狠握紧双枪,掌心比武器更冰凉。
肯尼斯大人,你千万别出事……并不算虔信者的英灵以从未有过的虔诚态度,对所有知道的神灵祈祷,可神却似乎,从来听不到凡人的哀求。
赶到城堡的他看到的是几乎能染红全世界的血,他发誓要用生命保护的主人和爱人倒在自己的血泊里,被疼痛扭曲的脸惨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
不论是身为乌鲁克王子的那一世还是作为费奥那骑士团首席骑士的那一世,迪卢木多都自认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但天知道那一瞬间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克制住没把手里破魔的红蔷薇刺进那个魔术师杀手的心脏。
抱起肯尼斯冰冷的身体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们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基什大祭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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