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连瓜都吃不下了,苦着一张脸,摇头:“我不信,定是灵台你家的小厮抄错了,为了唬我开心不是。”
“对,一定是这样。”
季淮越想越觉得在理,趿拉着鞋子,拽着谢衡的袖子,道:“灵台,你陪我去看放榜单子,定是抄错了。或是季朗,或是季什么的,怎么会是我。”
“好,我陪你。”谢衡安抚住急匆匆的季淮,让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躬身握住季淮的脚丫子,把他的鞋子提上去。
眼里满是温柔:“名榜就在那儿,把鞋子穿好就去。”
哎,这榜单他都看了数次,怎会有错呢,傻满宝。
……
上京巷子。
“人呢,兔崽子跑得挺快。”一个大汉狰狞说道:“呸,又让他给钻哪去了。”
“这白皮书生活得真是不耐烦了,居然敢骗我家少爷。”
“谁说不是呢,还有我家少爷,也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
几个凶相的家奴聚在一处,满是戾气,还真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书生。
这书生不知从何处来,叫什么季朗的。会试前来他们府里拜访,找公子们说,指导科考试卷的答案。这季朗夸下海口,说必能叫少爷们一定能中,让家里的老爷们刮目相看。少爷们无一例外都听信了这油嘴滑舌的骗子。
结果会考那日,花苦功夫背下的答案一个也没用上,就连类似的题目也没挨着。这可把几个不学无术的少爷们气得半死,扬言要宰了那季朗,以报苦背了数日假答案的仇。
“像泥鳅似得,不知又藏在哪了。”
“大哥,咱们分开找吧,不管谁抓了他。咱们几个的赏银都平分。”
少爷们可是花了三百两买这季朗的命,倒是值钱。
“我看行,咱们几个聚在一起,目标太大。他一看见咱们准是早跑了。”
几个人商量几番,便决定各自分散去寻人。
此时,一双眼睛在暗处悄然观察着,看到他们的人影消失不见。货运马车里突然有人终于放松得深呼了一口气。
随后心里是咒怨和不解,低声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对劲,一切都不对。”
分明前世就是那个试卷,怎么突然就变了,他的官途,他的命运。前世的今日,他可是花车载酒,与未来官场大人们畅谈应酬,然后在过几日便能回道余州继承大笔的季家家产。
季家被劫匪所杀,死得干净,理所应当成了季家的家主。
他应是展天翱翔命,怎么沦为阴沟里偷生的蛆虫。
“季老板,今年也发财呀,来喝两杯。”
被称为季老板的商人,推阻道:“改日,改日。我让下人把这点货给您送进去。今日听说放榜,这好我弟弟今年参考,我去看看他考得如何。”
“好,我也不让您了,改日再聚。祝令弟得中。”
正沉浸在痛苦中的季朗没有听见外处的议论声。也不知道在十步之内,就是他曾经派贼人砍下头颅的季家兄弟。
“脏兮兮得,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遮住季朗的布匹被人拿开,季朗重见天日,却被吓得慌张得钻了出去,没了命得奔跑到暗处。
不能见光,会被发现。季朗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怎么了。”季浩听见下人叫声,过来查看。
“老板,没事,一个乞丐,已经被我赶走了。”下人解释道,又想到什么,接着道:“我昨日被菩萨托了梦,说咱家季淮少爷高中了呢。”
“嘴倒是甜,给你赏,若是真的得中还有赏钱。”季浩被哄得高兴,大方甩出碎银子。
“谢老爷赏赐。”下人的眉目里都是笑意。
季浩也是喜在眼里。
嘿嘿,说起来,他昨日也被菩萨托了梦,说他家小满宝高中了呢,而且菩萨还说满宝遇到了良人。
季浩迈着欢快的步子吹着口哨,朝着打听好放榜的地方走去。
心中还默念着,菩萨保佑,一切成真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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