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好闭着的嘴巴里面拿牙齿轻轻咬着舌头,看见纪承白了方仲一眼,可是方仲又继续和他说话。
“你走了之后吧,我和老纪都没过上好日子。”
这一次纪承没有拦他,握着酒瓶仰头大口喝。
方仲一边吃一边说,一点也没耽误。
三个人吃东西,偶尔谈几句不相关的话题,纪承开了瓶的啤酒没再碰,吃完饭了还要开车回去。
烧烤又上了三次,一次一百串,等他们快吃完,两个小时都过去了。
气氛到点儿上了,大家才开始掏心窝子讲话。
“你走了一年多,纪承就跟家里闹掰了,在我家藏了一阵儿,后来又跟个修车厂的大爷学修车,那大爷家里没小孩儿,死了之后厂子就给老纪了。”
说到着着儿,方仲还跟纪承单方面讲话,“你小子还挺走运哈,啥好事儿都能捡着还。”
说完又转过头来继续和秦书好讲以前的事。
“那小破场子在南环能有啥出息呗,可是哈,可是!”
方仲冲秦书好拍了拍纪承的肩膀。
“可是,老纪愣是用了俩年头儿把生意做大了,诶嘿,你说他是不是太走运?”
在小板凳上也是正襟危坐的秦书好眼巴巴的注视着纪承,男人还是没说话。
三个人不说话别提多尴尬,好在方仲又开始唠叨。
“哎呀,哪有这么容易呢,这不用了整整五年才有了现在的大场子嘛,老凤凰这个地儿有当.官儿的上眼啦,要重新长翅膀腾飞喽~”
锡纸盘里的烧烤一串串的吃,方仲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
“还有哥们儿我啊,老大不小了家里非得给我相亲,笑话!我他娘的在高中人见人爱,还用的着相亲?我妈说我不结婚就得干事业,这不,你看,我那酒吧多火啊,缪斯,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方仲又问秦书好。
“好听。”秦书好干巴巴的回答他。
“哎呀,倒是你啊,三零儿,这么多年了,你走也不跟咱们哥们儿吱一声儿,咋又一声不响的回来了?”
闷不做声的纪承也在他旁边等待着秦书好的答案。
秦书好眼皮开始提跳动,心中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尽是酸楚。
想起沉重的回忆,开口讲便相当于撕开一次伤口。
可还没等他张嘴,手机先抢走了他的注意力。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现在都已经是晚上,秦书好有种不好的预感。
犹豫一秒钟还是接通了电话,一旁的方仲和纪承闭了嘴。
那边的声音只有秦书好能听见,明明是很急切的事,那边却说得风轻云淡。
秦书好皱着额头,“你们先扶他去洗手间洗一洗,然后让他仰着脸别动,老师马上就过去。”
那边又跟他说了几句话,秦书好又嘱咐几遍,挂了电话便站起来。
“怎么了?”纪承问他。
秦书好握着手机着急道:“学校里有个男生从上铺摔下来了,鼻子在不停的留血,门牙也摔断了,现在学校已经关校门了,他们又没有医务室,我得过去带他去医院”
坐着的纪承也站起来,脑子过滤一秒之后确定不是他那个刚搬进宿舍的外甥,拿起小矮桌上的车钥匙带人走。
留下后面的方仲也要跟着他们,和卖烧烤的老板打了声招呼下次付钱便匆匆跟纪承他们往二中过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二中后门,秦书好站在校门外面和值班的门岗说明来意,又报上他们办公室的办公电话,门岗才放他们三人进去。
不到十点,校门才刚关上没多久,宿舍也才熄灯,竟然发生这种危险事件。
二中的宿舍楼都快成危楼了学校也不给学生换新宿舍,门口的宿管阿姨形同虚设。
只管学生到点关灯,发生意外也只会拿出千篇一律的红霉素软膏和阿莫西林敷衍学生,那两样药仿佛包治百病。
秦书好带着纪承和方仲按照电话里告诉他的内容找到三楼的寝室,站在门口的纪承看了一眼熟悉的门牌号,又跟着秦书好推门进去。
只有跟在最后面的方仲,老远便闻见里面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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