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听见他们夫妻的话顿时神色各异。
早上吃饭的时候谢兰英说起分家的时候薛长河跟何小翠也是不同意,可如今看薛长庆的吃相总算明白他们娘的深意了,都这样了还不如分家算了,至少他们住在一起,怎么吃饭还是他们说了算,但老四一家就不能再来了。
薛长庆和孙平抢着将饭菜吃完,然后坐着就不走了。
谢兰英也不管,索性两点多就将饺子煮了,然后将全家聚集在一起说,“我回来和你们爹商量了,咱们分家。”
薛长河和薛长岭兄弟俩早有准备并不惊讶,薛长庆和孙平却不干了,“娘,不能分家。”
这要是搁以前,他们有工资,分家也就分家了,可如今他们俩都没了工作,挣工分俩人又挣不多少,这要是分家了,就他俩挣的能够吃的?
所以说啥都不能分家。
谢兰英冷笑道,“分不分家你俩说了算?”
孙平委屈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娘,我知道您对我有偏见,可长庆和静宜总归是你们薛家的人吧,您就忍心看着他们饿死?”
谢兰英被她这话气笑了,“你们一家三口俩挣工分的还能饿死?”
“可,静宜还小呢,我还得在家带着她呢。”孙平说。
谢兰英眼皮一翻非常大方道,“往后静宜我可以给带着,你们可以安心上工。”
孙平差点吐一口老血出来,她就是不想上工才说带静宜的,谁稀罕带个丫头片子是的。
“娘……您这是不为难我吗。”薛长庆可怜巴巴道,“您这一回来就分家,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啥对不起您的事了呢。”
谢兰英冷笑,“你对不起我的事还少啊?”
“老四,爹和娘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咱们做小的没本事不能让爹娘过好日子还是听爹娘的吧,准没错。”薛长河插口道。
薛长庆不干了,脱口而出道,“你倒是不担心,爹娘跟你们大房你们有啥可担心的?二哥寄回来的钱不都成你家的l”
“你说的啥话呢。”薛长河气道,“爹娘想跟谁就跟谁,跟爹娘有没有钱没关系,再说了老二的钱谁都别想拿,那是他们孝敬爹娘的,就算分家跟咱们几个也没关系。”
“咋没关系了?”薛长庆差点跳起来,“没分家那钱就是全家的钱,就有我们的份。”
“四弟既然这么说了那你们两口子这些年挣的钱是不是也得交上来大家一起分?”张绣抱着薛云白笑眯眯道,“要是四弟和四弟妹不拿,我们可不同意,不拿那分家的时候这家里啥东西也别想分。”
这家里有啥好分的?除了粮食旁的薛长庆两口子恐怕也看不上。
果然薛长庆和孙平不吱声了,过了一会儿孙平说,“不是我们不交,实在是我们那点工资都不够我们三口吃喝的,你们不知道,我们在公社那边花销大……”
“老四一个月工资二十块两毛八,孙平一个月工资十七块三毛六,加起来一个月三十七块六毛四,你们一个月居然不够花?”谢兰英开始给他们算账,“你们二哥打四年前提了连级干部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多块钱,家里老婆孩子有五个,你知道他每个月给我多少钱吗?”
谢兰英看着薛长庆,曾经她最心疼的儿子冷笑道,“他每个月给我二十块钱,说是给我养老的!你们两口子也好跟我说这些,你们两口子孝敬过爹娘吗?”
“我们也想孝敬啊,可我们穷啊。”孙平开始哭穷,“二哥他们在部队待遇好,哪像我们这些小办事员,一点点的工资吃喝拉撒,还有逢年过节……”
“逢年过节都不回来看看爹娘,四弟妹啊,你们的工资到底是孝敬谁了啊。”何小翠这几年当家也历练出来了,尤其是这几年薛大姑也来闹,王菊花也来闹,再加上个孙平一家子,想不练出来都难,“你们结婚得五年了吧,除了头一年逢年过节的拿点玉米面回来,你们带啥了?我倒是听说你们往常去个孙家都带各种的营养品,那些好东西啊,咱爹娘可是见都没见过呢。”
孙平被说的都要哭了,“大嫂非得揭我伤疤是吗?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我咋见不得你好了。”何小翠嗤笑,“是我让你爹贪污公款了?是我让你爹干那些坏事了?”
孙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这日子没法过了,太欺负人了。”
谢兰英凉凉道,“对啊,的确没法过了,所以得分家啊。”
孙平哭声一滞,顿时不哭了,“不能分家。”
反正不能分家,分了家他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啊。
“分不分家你说了算还是薛长庆说了算?”一直不吭声的薛大柱突然开口了,“这事已经定了,老大,去请支书和大队长来做个见证,分家。”
薛长河当即站起来往外走,薛长庆拉住他祈求道,“大哥,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啊。”
薛长河不耐烦的扯开他的手,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好感全无,“享福的时候想不着爹娘,受难了想到爹娘了,打春天你们住进家里起好吃懒做的我们也不说了,往后你们夫妻就好好干活挣工分吧,咱家不养闲人。”
听他这么说,薛长庆的心都凉了半截,“我、我们以后好好干活,我们努力挣工分,别分家。”
薛长河摇头,“晚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说完薛长河就推门出去找许大海和大队长了,薛长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开始哭,哭自己这几年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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