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在他拔出长剑时,黑暗之神曾经试图反抗,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被魔气灼伤的痛苦。
即使已经被占据身体,即使灵魂只剩下最后一丝力量,他的圣骑士依然在尽全力保护他,甚至不惜以身体化作冰霜结界,将一切罪恶都禁锢在自己的体内,
火焰悄然熄灭,红衣主教j-i,ng疲力尽地低下头,望向那张毫无血色的沉睡面庞,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醒来好不好。
亲一下,就应该可以醒过来的……
怀中的人依然沉睡着,极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眉睫低垂无声无息。
太阳已经重新升起,
*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顺理成章。
成功击败了被邪魔控制的教皇,阻止了黑暗之神的入侵,叫光明重新洒落在大陆上。埃斯蒙德在民众心中的威望已然无限拔高,教皇的位置几乎已经不必再有什么争议。
就像原本的剧情一样,埃斯蒙德果断处理了所有无法净化的堕落者,又将教廷整个筛查了一遍。黑暗之神的余孽彻底被从瓦伦大陆上驱逐,整座大陆重新沐浴在了光明之下。
新的选举,埃斯蒙德成为了瓦伦大陆上千年来最年轻的教皇。
年轻的教皇继任之后越发勤勉,一改教廷原本的腐朽冗杂,雷厉风行地下发了不少对平民有益的教令,很快得到了民众们的崇敬与信仰。
新教皇的私交很少,除了公务上必要的拜访,人们只知道他在繁劳的工作之余,会独自去一处极隐蔽的木屋,探望一位隐居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那位朋友究竟是谁,也从没有人从那间木屋之中走出来。
脱下白色的教袍,埃斯蒙德推开门走进屋里,暖融融的烛火扑地亮起,跳跃着发出轻快的声音:“主人。”
在结束了那场绝命厮杀之后,他的实力依然在快速提升,释放出的火焰已经渐渐拥有灵x_i,ng,再继续下去,甚至有化形的可能。
他终于知道,他的圣骑士馈赠给他的,居然是一条成神之路。
埃斯蒙德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沉睡着的人身上,神色就立时温和下来。
他俯了身把人轻轻拢进臂间,替怀里的人换上崭新柔软的衣物,又用棉布沾了些清水,耐心地擦拭着青年苍白清秀的脸庞。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我有幸见到了光明神,只不过和想象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屋子里很安静,他停下想了想,才含笑继续说下去。
“主神还问起你,说你大概是其他位面的神子。我想也是,那样不靠谱的主神要是能生出你,那你妈妈一定可怕得要命了。”
跳跃的火苗映在青年脸颊上,叫他的眼睫像是微微翕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缓缓睁开。
埃斯蒙德的目光更柔和下来,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像是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忍不住轻笑出声。
“主神哭哭啼啼的,一定要我把他的儿媳妇找回来。我不知道他打算把你配给谁,但不论是谁,我都不会退让的。”
说着,他的眼眶已经隐隐发红,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不少:“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主神面前绕一圈,最好能见到那个神子,好好气气他……”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青年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眉眼依然柔和,唇角也像是带了不易觉察的淡淡弧度。
埃斯蒙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阵,把外面有趣的事讲过一遍,才重新将人拢进怀里,轻柔地贴了贴脸颊。
火苗在他身侧跳动,犹豫许久,终于小声发问:“主人,他还会醒过来吗?”
“他会醒过来的。”
拢住圣骑士垂落在身侧的手,埃斯蒙德的目光温暖柔和,在对方的额上轻轻落了个吻,语气平静而坚定。
“他答应过我,只要我不难过,他会回来的。”
说着,他的呼吸却已经隐隐显出些滞涩,又深吸口气,将眼中的酸涩强行压回去。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青年柔软的短发,眉宇间重新弯起极尽温柔的弧度。
“我都不难过,所以——他一定会回来的……”
……
苏时静静窝在沙发里,目光凝在新教皇眼中清浅的笑意上,半晌才哑声开口:“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有个希望总比绝望好,你看他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屏幕闪动两下,重新恢复了冰冷刻板的数据流,机械音却隐隐显出了些许心虚。
“好?”
苏时目光骤寒,刚从上个世界回来的冷气还不及消退,凌厉气息陡然铺开:“他在等我,我还回得去吗?”
教皇的生命是漫长的,四百年,五百年——如果对方真的打破屏障登上神坛,将会拥有千万年的生命。
在那样漫长甚至恒久的生命里,他无法想象对方就只是守着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人,这样日复一日的消磨下去,直到被时光引领至遗忘的尽头。
这样的缥缈希望,才是真正永恒的绝望牢笼。
头一次见到宿主的态度这样强硬,系统沉默下来,又担心宿主真刨根问底地追究自己添乱的行径,迟疑许久才试探开口。
“有神在的世界主线很长,新手世界结束后,每个世界中间的休息时间就由你自己决定了……下个世界你快点结束回来,我开后门送你回去,行不行?”
苏时愕然抬头,目光不由亮了起来。
见他消了气,系统也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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