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兴特意提前两站下了计程车,戴好帽子,不紧不慢的走向公寓。
刚打开房门,手提就响了。
“在边度?”里面传来细荣的声音,阴沉至极。
陈昭兴微微一笑,又打了个哈欠,装做被吵醒的样子:“荣哥,当然系在家啊!”
“回陀地……烧鸡死喇……”
“哈?”陈昭兴像是被惊呆了,然后有意无意的发出一丝窃喜的笑声,“真的假的?”
没有回话,陈昭兴只听到一声手提挂断的响动。
不是阿兴?
要是他干的,自己听到的,应该是装模做样的沉痛和咒骂……
细荣放下手提,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林昌。
“竟有人在拳台附近,杀了我新记的红棍?不揾到是边个,都以为新记全是蛋散,以后点样混?”
林昌靠在椅子上,叉着手,淡然的看着细荣:“我知你在猜咩,放心,如果阿兴做的,我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好!”
细荣点点头,“我现在就通知拳事委员会,连夜追凶……”
……
电话响个不停,肖四宝骂骂咧咧了睁开眼睛,拿起了手提。
他刚想骂两句,听到吴振坤的声音,到了嘴边的脏话被他给咽了下去。
“大佬,这么早,点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请我食早餐吖?”
“食屎咩!”
吴振坤骂道,“出事了,烧鸡被人爆头!”
“边个?”肖四宝猛的坐了起来。
“烧鸡咩,当场毙命,就在光明巷,离拳台不到五十米……委员会震怒嘢……”
“哈哈哈……老天开眼吖……”肖四宝仰天狂笑起来。
睡了一觉,突然有人告诉他,最大的仇家被人杀了,谁不开心?
“笑咩,动手的是大圈帮!”吴振坤骂道。
肖四宝愣了一下。
大圈帮为什么杀烧鸡……不对,大圈帮杀了烧鸡,和我有毛的关系?
“我这样同你讲……昨日早晨,有两只越南佬,被杀死在东正门,而一个钟前,烧鸡被杀的同时,又有一班越南佬,被杀死在龙津三巷,动手的也是大圈帮……
已经确定,东正门呢两个,与今晚这一伙,都是同一班越南杀手,房内不只有枪,竟然还有菠萝(手雷)……即便呢班犀利,照样被大圈用ak打成了一地碎肉,全尸都冇留……”
用ak,打成了一地碎肉?
肖四宝惊了一下,还有些懵:“大佬,我脑子被你打坏,已无法思考,你要讲,就讲明吖!”
“痴线咩?”吴振坤破口大骂,
“我已查明,昨日早晨呢两个越南佬死时,恰好是阿东离开夜总会之后的半小时……用筷子扎破脑骨,你可不可以做到?而烧鸡死时,阿东恰好路过,你话巧不巧?”
肖四宝张大了嘴,像是听到天大的奇闻:“大佬,你唔要讲笑,先不讲阿东的功力有无呢班犀利,单讲大圈帮,不是从大陆来的,个个都能认识大圈帮的强人啊……阿东的底细我查的好清楚,很清白的……”
清白你老母……
吴振坤气的想骂娘。
“老子已不想再同你这个白痴讲……你现在就去,找到阿东,问是不是他做的……他要承认,就将他送到我这里,老板要见他,他要不承认,就当你没问过……现在就去……”
电话里只剩嘟嘟声,肖四宝拿着手提,半天没反应过来。
阿东杀了烧鸡?
开什么玩笑?
嘴里骂着白痴,蠢猪之类的话,吴振坤又给陈世龙打了过去。
“老板,我已交待好!”
“知道了!”陈世龙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吴振坤郁闷的想吐血。
就是陈世龙告诉他,烧鸡也好,越南帮也罢,绝对是靓东干的。
靓东要是承认,就让自己送到他那里去,对外讲,就说是失踪了。
不知老板为何如此肯定,但无把握,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他才这么焦虑。
吴振坤怕的不是新记,也没到那个份上。
死了一个红棍而已,就算细荣能查到证据,确定是靓东干的。无非就是让靓东跑路,然后两个字头谈判,讲数,赔钱。
即便谈不拢,无非就是开战。
号码帮虽已四分五裂,各字头各自为政,仁字堆更像一个单独的小字头,但新记也绝非铁板一块。
细荣想借兵,可以,拿钱说话。
比有钱,十个细荣也比不上他拳王坤。
不借兵更好!
手下千余小弟闲瑕时便练拳,缺钱时就上第一,第二擂厉练,不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三绝对没问题。
就细荣手下那班只顾捞钱的蛋散,分分钟帮他斩绝……
自己忌惮的是靓东。
如此一位猛人,和凶狠残暴,从来不讲江湖规距的大圈帮关系这么深,明显不是个善类。
自己要想解决,当然有的是办法,但陈世龙明确警告他,不能动靓东。
甚至要自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很麻烦了。
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靓东想干什么?
陈世龙还不让他问?
可肖四宝和师爷辉这两个蠢货,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物的对手?
越想越气闷,吴振坤吐了一口气,朝外喊了一句:“备车!”
十几分钟前,拳事委员会主席兼五大委员之一的梁宏信打电话通知,马上到福隆大厦开会。
当然是商量,如何联手,尽快查出烧鸡被杀,是不是与拳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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