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之不急着否认也不急着承认,他抬起眼眸扫了一眼江三爷,随后才漠然道:“若不是因为看在江老夫人突然魂归西天,或许江家会更乱。”言下之意,他原先的打算是要当着众位来宾直接宣布要跟江家脱离关系的。
江三爷得到江凛之的回答,眼神中满是y-in冷,但是却没有开口挽留什么,因为他知道江凛之是绝对不会为江家改变什么的,所以他也不打算做这个无用功,江三爷看向裴丞,“你也要留下来看热闹?”
“江家的热闹,不是早被人看了吗,现在还纠结,还有什么意义。”裴丞错开江三爷看过来的视线,他起身,率先朝着刚刚江家人将江老夫人的尸身抬过去的偏厅走去。
喜事变白事,江家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江家的下人在闷不做声的将满屋子的红纸扯下来,然后将白纸挂上去。
而此刻,坐在新房中的新娘子在得知江家大厅发生的事情,顿时气的将头上的红纱扯下来,她是千金小姐,何苦继续留在这里受苦,于是干脆道:“备轿,我要回柳家。”
心腹侍女点点头,匆匆出去准备轿子了。
江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现在江家正乱成一团乱麻,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跟江家断绝关系,其实是江凛之不必懂用什么心思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完的好时机。
江家的偏厅摆着一个红木棺材,这棺材可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毕竟这段时间江老夫人的情况一直好好坏坏的,只是众人没有想到江老夫人会在这样的日子走的这么突然。
江大爷弓着腰,坐在椅子上,满脸的疲劳,想必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超乎了他平日里的承受能力,江大爷看着出现在偏厅门口的江凛之跟裴丞,眼皮一跳,但是却没有意识到什么,悲伤填满了整个心口,以至于让现在的江大爷失去了判断能力。
江大爷道:“家里今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你们若是不想待下去的话,可以先回去。等过两日,等家里闲了,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让江家主亲自登门拜访,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做。”江凛之淡淡道,“我们是来跟你谈论关于江家的事情的。”
江大爷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江凛之此行的目的或许根本就不简单,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凛之,这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大老远的从新西南回到华城,不是为了参加我的喜宴,而是为了做别的事情?”
“我的打算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江凛之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江大爷的态度。
江大爷站起来,他盯着江凛之的眼睛,好半响之后,江大爷才哑着嗓音道:“你是打算回 来跟我们分家的?哈哈哈,我原先还以为无机阁一直不计较我们借光是真的因为你开窍了,知道什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但现在看来,你这段时间什么也不说,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们江家彻底断交关系了,而前段时间的不闻不问,看来是给我们江家的最后一顿好饭?”
江大爷这一番话说的极其不客气,以至于让一贯冷静的裴丞都忍不住反击道:“江立勋,你这番话的意思,难道无机阁或者是江凛之欠着你们江家的?这么多年,江家做过什么,你心里还没有一点数?非得让人点出来?”
“没有在来宾面前直接提起断绝关系已经很给江家面子了,若不是因为顾忌着你们刚办完红事就要办白事,要照顾你们江家将来在华城的名声,你觉得,你现在还会这么自在?”裴丞自顾自的说完,他看到了江三爷不赞同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往常的裴丞的话,他或许会在意别人的眼神,但是现在却丝毫不再在意了,因为有些人,是真的不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去想着念着的要照顾的。
江大爷被裴丞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脖子赤的,他似乎是生气了,但是却还是忍着没说什么,“裴丞,这里是我们江家人说话的地方,你一个男妻有什么资格在江家的地盘指挥?江凛之,你连一个男妻都看不好,想必你这个无机阁能成今天这个格局,不全是你自己的本事吧。”
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难受,所以现在的江大爷说话开始口不择言的说话了,让人有些意外。
江三爷不赞同的看向江大爷,他知道大哥的心情不好,但是对方也不至于说这些惹怒江凛之。在帝都城待了一段时间,所以现在的江三爷也知道无机阁跟江凛之在帝都城的地位。
他知道,江凛之跟他的无机阁并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得罪的起的。
江三爷走上前一步,“今日是母亲的……你们就不能给我们江家一个面子吗。二哥,江家这些年的确是欠了你不少东西,可现在母亲已经这样了,你又何苦一直对我们苦苦相逼,这样对你对我们都不好吧。
江老夫人亲眼死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孝子江三爷一度承受不住的想要放下眼前的一切去求求母亲,他想要母亲再次睁开眼睛。
可现实却是,他必须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将府内的宾客们全部送走后,还要交代好管家将家里的红纸全部撤下,去西街买好白纸挂上,然后做法事。
红事变白事,这件事传出去江家必定会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笑话,所以江三爷最后还要去嘱咐控制好这段时间华城内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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