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在老幺来找他的时候,拦一拦吗?
徐安远开始没法忍受听到关于老幺和程迢的一点消息,那天他中途落跑之后,之后一直没有回寝室。他的室友见怪不怪,反正查寝的怎么查也不会把徐安元的名字写上去,他们自顾自以为他聚会比较多,通宵去了。
聚会是有,但也不是每天。徐安远只是不想给自己任何能撞见老幺的机会,每次上课也都是踩着铃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不跟人唠嗑,下课就走人,老师安排他什么事儿都他都推给支书。
院里校里有人约他,他就来者不拒,跟着他们去通宵。
徐安远在歌厅以前是从来不唱情歌的,一是因为那些歌听起来都怪尴尬的,二是他没有那么多感情想要抒发,可是那段时间,他趁着好多人都迷糊着的后半夜,他点了一排排的粤语歌,然后坐在沙发静静地唱,最后唱到流眼泪。
他就是懦弱啊。
不管他其他方面如何野心勃勃,圆滑周全,可面对感情,他就是懦弱啊。
老幺也找了他几次,他也都推了,老幺要过生日出去聚会,他都是先把礼物送了过去,想着如何编理由说不去。
他要离程迢远一点。
他在自己脑子里跟复读机一样不断提醒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暑假了,他不用忍太长时间,再说下学期程迢总会出去找工作,无所谓找什么,看不见就行,如果老天开眼,他和老幺因为工作学习的分隔太大,最后断了那就更好了。
他身边就再也没有什么和程迢有关系了。
第十二章
他没有想到程迢会来找他。
那天后半夜他挂断了好几个程迢的电话,觉得心烦意乱,拿了烟出来出包厢去透口气,没想到正好撞上在走廊里的程迢。
熬到后半夜,徐安远也有点头重脚轻。
他擦了一下眼角,以为看错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程迢原本正被接连的挂断弄得烦躁不堪,忽然把人抓个正着,语气也很冲,“我来找你。”他指着手机,“干嘛挂我电话?”
徐安远放浪地靠着墙,朝他眯眼笑,“按错了可能,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程迢脸色阴沉,“带你回去,别喝了,你都好几天第一堂课迟到了!”
“我不。”
他脸色不好,徐安远只有更不好,他打开他伸过来的胳膊,混道,“我不用你管,你哪来的哪去!该管管老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他们没有关系。
他管不到他。
可这句话踩了程迢的尾巴,他一把抓住他胳膊,声音不自觉地彪了起来,“徐安远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怕你喝躺了,没人管你让你横死在大街上!”
徐安远不吃他这套,横眉冷对,“给我放手!少拉拉扯扯!”
程迢被他的冷漠激怒,上前一步,凶狠地把他搡在墙上。
一字一句,“操都操过了,我不放能怎样?”
程迢粗鲁的用词,让徐安远感觉就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光。
让他一下子想起那天他浑身脱得干净,骑在他身上跟他做过。
程迢还不知足,继续压着他的耳朵一句句逼问,“那天不是你一直撩拨我吗?什么看手相又出去唱歌,你就这么没有刚吗?撩完就跑,你他妈闭着眼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吗?!”
这不像他说的话,好像他多在意他一样。
被压迫的感觉让徐安远哽着喉咙,赌气一样口不择言,“撩你一把你就这么记着?老子睡的人多了,你想怎么样?”
徐安远的语气太冷漠了。
这句话他在自己心里排演质问过如数次,如今脱口而出,说起来竟有驾轻就熟的残酷。
程迢只感觉一瞬间的血都凉透了,徐安远的语气就好像拿他当一个笑话,一个玩意儿,可以随意戏弄,随便玩弄,结束了就想也不想的丢在一边。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看他的一瞬间,几乎产生了痛恨。
徐安远眼睛也红了,撇开头,声音发抖,“你别这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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