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同寝室林子还笑他,这男的得丑成什么样,班长火气才能那么大。徐安远看着林子的脸,感觉像被喂了一坨屎,啐道:“一身西装,就卖保险那样儿。”
但这事儿本来就跟模样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这个事儿恶心人。
这要是个姑娘,这种调戏徐安远也就忍了。他一直的原则是,我不同意,甭管你是贫是富是男是女,大家都保持着点社交距离,哪怕是在酒吧,你我各坐一边,有意思了,至少先远程碰个杯、搭个讪,再说后话。
不问自取是为贼,不撩先摸xìng_sāo_rǎo——两性关系中颠扑不破的道理,这西服男征求他同意了吗,就忽然来个熊抱?
妈的智障。
音乐声震得徐安远脑浆都要沸了,他酒劲儿上头,有点没轻没重,眼看就要失控,有人从后面拉住了他,“小远停手!打几下得了……”
徐安远尤不解气,头也没回,“你起开!”
那人也不客气,胳膊一拦把他一锁,腾空把人从一边抱到了另一边,徐安远动手动到意犹未尽,扫堂腿只扫到那人的一个边,没踢得太实。
“别打了,等会儿闹大了算什么样子……”
这时候才回头一看,抱着他拉架的是程迢。
乱七八糟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又黑又深,他哄他,责备又放任的口气,“出来玩的别给自己添堵,走了走了……”
他是被程迢拽出来的。
等到了街上,徐安远才稍稍散了那点怒火,反应过来才知道看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
谢天谢地,都在。也谢谢这时令,大夏天没寄存什么衣服,不然估计那一阵他是铁定要忘一边的。
程迢在他旁边打着电话,那头应该是林子他们,正在帮他和稀泥,“算了算了,不回去了,我跟他回寝室了,你们好好玩……嗯,行,知道。”
等到程迢收了线跟上来,徐安远忽然说,“他们觉得我挺事儿吧?”
程迢上下扫了他一眼,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你要是事儿的话,那找不出爽利人了。”
“宾馆不都定好了?咱们这就走?”
“跟土豪说了,他说订的房能退,别合计了,走吧。”
徐安远也没瞅着他,合计了一圈,道,“估计那几个一起来的,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小题大做呢,又不是gay,娘们唧唧的,被人摸了一下就干出这么大动静。”
徐安远一直都是个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男生,保护个人隐私,保护名誉信用,保护生命财产安全。他大学以来桃花不断,但是不谈恋爱,班里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gay。
程迢没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徐安远爱自嘲就自嘲,外人添薪加火就没意思了,他只是笑,“那你刚才那个反应,gay可不行,得恐同才做得到。”
第三章
十一点多了,这一片连出租车都没见到几辆,他们要经过一个桥才到学校那一带的开发区,晚风呼呼的,很是凉爽。
徐安远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走,和程迢并肩,“刚才谢了。”
程迢低笑一声,很无所谓,“客气。”
他的笑很有磁性,徐安远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他揉了揉肚子,刚才程迢架住他的时候,场面太混乱,现在回想起来,他发现他劲儿还挺大,手臂咯得他肚子现在还生疼,他揉那块皮肤,疼,又灼灼发热。
程迢的肩膀,程迢的胳膊,程迢的手……
徐安远不动声色的扫视着,这男人的ròu_tǐ极其匀称充满力量,他悄悄走慢一步,目光肆无忌惮地扒着他,一丝一缕地扫过程迢的腰、臀、腿、笔直的胫骨、后脚的跟腱……
如饥似渴地,像要把人吃了。
他坏坏一笑,大步上前,玩闹一样猛地扣住程迢的手。
程迢被他吓了一跳,脚步都停了,“干嘛?”
两个人停在马路中央,因为忽然的肢体接触而停顿对峙,街灯昏黄隐错,像是窥视着什么秘密。
徐安远大言不惭,“给你看手相!”
程迢啪地打开他的手,“看不清的!”
徐安远不依不饶,两手胡乱地握紧他的左手,“看得清!看得清!”他的大拇指放肆地按在程迢的掌心纹路里,程迢还没如何,他的手指先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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