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会,其实我在帮他们脱离生活苦难,他们死得很幸福。”
我问他:“那你幸福吗?”
他说:“我不配得到幸福。”
我和那孩子都在努力寻找yù_wàng变化的原因,我不知道腺体的什么地方出错了,他的腺体本就与常人不同。但是我没找到问题。rk痛恨性,也痛恨自己,他甚至长期服用比卡鲁胺来降低性`欲,可惜信息素缺乏的时候,他的黑暗yù_wàng就会浮现出来。
有时候我真的不想管他,但他身上带着我的研究成果,而且他是我的儿子。我希望通过腺体控制他,但这些年来我把我的资产挥霍干净了,我不想走上绝路,我联系了我的导师。我的导师方戊居先生希望我告诉他我的研究成果。这怎么可能?我隐瞒了rk的存在,想以“生物控制器”为诱饵和他做交易。虽然rk是个失败品,但他有研究价值。
在此之前我必须把rk寄养在他家。
……
(空白页)
……
花常乐把书放下,把日记放下。他瘫在床上,头脑空空。人总是在童年寻找自我的成因,花常乐的童年有阳光和花香,但岳无缘没有。岳无缘的一生被扭曲的意志所操控,他的父亲想要制造完美生物,却只制造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作为实验品的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惜,岳无缘这个悲哀的成品谋害了太多无辜之人。
花常乐在疲惫中昏睡,又被一场噩梦惊醒。
第二天他带着那本书去了公园散步,一边走一边看,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自由的走动”中感受自然和自由,可惜只要他看着这些疯狂的文字,就永远得不到平静和自由。
今天天气晴朗,水面映着波光粼粼的太阳,花常乐趴在栏杆上,对着刺目的阳光发神。他回头,又看着书页,这时他看见许些黑点。视觉残留,密密麻麻的。有些东西在他的视网膜上波动,挥之不去。
他爱那人,便不得不面对属于那个灵魂的残酷过去。他嗅着日记上残留的芳香,发疯地迷恋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岳无缘的痛、岳无缘的伤。
恍惚之际,他腿脚一软,险些跌倒。站起来靠着栏杆后,他再次看向书页,却突然目不识丁,他目之所见是一片荒原。
第五十七章缺陷生物
到底是什么促成了这一系列悲剧?他想不通。为什么人要如此强力地控制自己的后代和同类?没有谁告诉他答案。那些“伟大的理想”对人类的控制欲做出种种虚伪解释,却无法为受难者负责。人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在特殊情况下犯罪也是必然的。
花常乐闭上眼,沉浸于无能为力,他只能对两个句子坚信不疑:他爱岳无缘,但他痛恨岳无缘干的坏事。岳无缘有罪,却应该作为人得到应得的人权保障。
回到岳家后,他主动找岳无缘的养父“谈心”。他们去了岳先生的私人书房,岳先生顺手沏了一杯清茶。紫砂壶中细水倾流,热烟卷着茶香从杯口飘了出来。一时间,花常乐有些出神,他恍恍惚惚问了一句蠢话:“您觉得岳无缘他……怎么样?”
岳先生表情严肃,声音稳得没有多余的感情,他回答:“就这样。”就这样,已经死了。因为岳无缘他们是这个显赫家族的肉瘤和伤疤,是痒得让人恨不得撕开的血痂。
花常乐有些难过,他能理解对方的冷漠,却无法接受。人有理由笑着看着“恶有恶报”的下场,可是岳无缘事件的背后还有太多东西,花常乐解不开,也想不开。
岳先生以为他在难过,说了句:“算了,他已经死了,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花常乐回想起在警局听过的类似的话,当他们抓杀人犯,联系犯罪者家属,那些父母会说类似的话——“我们当他已经死了,我们不知道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他们极力回避问答,他们希望那些罪犯从未在自家出现过。
“叔叔,但是岳无缘不一样。”花常乐说。
“小花,你还指望我们把他捞出来吗?没有这个必要,我们也做不到。”岳先生说。
花常乐开始转移话题,他们聊起岳家的环境,聊起警局的见闻,聊起民间的新闻……当他们谈及岳昶缘其人,岳先生开始回避。他说岳昶缘死了,就像说岳无缘死了一样。无解的社会污点只能得到“被死亡”的结局,这是一种有效的理性选择。
花常乐问:“您的弟弟,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本以为对方会咒骂那个人渣,但是没有。
岳先生只是说:“岳昶缘,我弟弟,小时候也就是一个普通小孩而已。”
一个普通小孩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体实验吗?花常乐说:“我看了岳无缘的日记和那个人的书,如果他不是岳无缘的父亲,岳无缘是不是会幸福些?”
岳先生反问:“那些书我也知道,你说岳无缘不幸,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花常乐回答:“至少应该给人选择的自由,但他一直为了自己的私欲控制岳无缘的身体。”
岳先生喝了一口茶,借着茶水缓缓吐出一口闷沉的热气,叹息道:“社会上层兢兢业业,不就是为了使人得到幸福吗?他们享乐吗?也许你觉得上层都像我们这样生活奢华,但我们没有权利享乐,也注定不能享乐。控制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大多数人无法选择,也无法因为自由而快乐,活在‘不必知道’中反倒是他们的解脱。也许你想把岳无缘的过错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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