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在酒店的床上,安二哥在床头为他备好了水和药,见他醒来二哥问他是不是丹龙人一死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他默默喝水避开了那粒药丸,“是啊,现在想明白了,万一心里不开心会不会又忘了,你也知道,潜意识逃避阻止不了。”
“那你说说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来找你?”二哥关掉了正播放的电视机,屋内的气压更低。
“旧情人,上过床。”这六个字是他第一次被质问时说过的话,如今原封不动说给了二哥听,“找我可能是想卧底查案吧,我猜的。”
“他现在人死了,你觉得怎么样?”安庆绪在床头坐了下来。
白龙将杯中水喝完还觉得渴:“我开心啊,他害我坐牢,害我滥用药物戒不了,现在还想卧底来查我,这种人死了我唱歌跳舞还来不及。”
二哥给他时间好好休息,不与他同住一间房,他在酒店呆了一个昼夜没有出门游荡,他不吃药不打针,只顾抽烟喝酒。他知道黄先生是谁了,他知道丹龙死了,他知道可能过两天他又会忘掉死的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他不过是想借警察的路子上位,不是真心想拿那笔线人费,他全都知道,他让人去杀丹龙那几个字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
他想多记得一会儿,他不会吃药,记忆苦点总比没有的好。
第二天清晨安二哥再来看他,说带他去海边玩玩,他请求多一天的时间休息,没人愿意带着个病号去海边撒野,他关上房门,终归是承受不住了。
又是黄昏他蜷在阳台一角看日落,丹龙说过见到晚霞的话整个人的心情就会变好,可惜他没有。他就那么抱着双腿等待时光流逝,等待太阳坠进云层里再逐渐被黑色吞噬,将他吞噬。
幻象中他看见丹龙坐在阳台边邀他喝啤酒,他笑着说好啊伸手去接却什么都没有,另一个幻象中丹龙搂着他说情话,还有一个幻象里,他也当了警察。
一天时间哪里够,他要一辈子才能痊愈。
被门铃叫醒是在午夜十二点过后,他以为是安庆绪,所以开门开得很利索。然而门外有一人头戴鸭舌帽遮完了整张脸,他很快认出了这人是谁。他想是又一种幻觉,自己的病情是加重了,他低下头拧着裤料子沉思,沉思不过五秒他猛地将门外的人拥住了。
丹龙哪那么容易死,丹龙如何喊他他都不肯松手。
“他们……说你死了……”白龙急切要说,“我知道你是谁,我没吃药,我真的知道。”
白龙不丢手,扒都扒不开,丹龙左右张望瞅见走廊无人,要推白龙进屋说话。屋里污七八糟,白龙已经好几天不开灯了,他喜欢被黑暗包裹。这里除了食物残渣就是打翻的酒瓶,这几天白龙没给客房服务开过门。丹龙握白龙的手到自己脸上,他让白龙捏捏,他真是个人,不是个鬼。
丹龙脸上满是伤,白龙看着看着有点哽塞,丹龙这就扯下帽子吻了上去。
得知人死了好像所有的怨恨会在霎时间消失不见,白龙迫不及待去回应,口中只有酒味他怕丹龙嫌他,他又不敢回应太多,他跟丹龙什么关系。丹龙托他的后脑勺带着他往床上去,很快便脱了他的上衣吻他的脖子和胸口。
丹龙嘴里一定有他依赖的东西,每次碰到都烧得他枯竭。丹龙拉他裤链时,他叫了停,他知道他们俩不能再发生关系。
他握住丹龙的手说:“很脏,不行了……”
丹龙不听,毅然扯下了他的裤子,他被丹龙拧过去要直接后入,他摇头,背手拦住了丹龙,“你那天看到我跟了安庆绪,你还要,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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