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唇微启推辞肖乐晴立即打断他要出口的拒绝，垫脚展开外套披在他肩上，防止花落把领子处的扣子按上，“得得得，我明白了，那你冷的时候再穿吧。”
沈昊翊眼底浮现一抹无奈转身走向门口。啧，搞得像是他多事似的。出门乘电梯安静的只闻到轻微的呼吸声。奇怪的是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几乎享受这样的寂静。
一路无话到医院，路上几次想开口都是作罢。车进入医院大门到住院部停下，看着副驾驶的人开门准备下车，肖乐晴忍了一路的问题不由得出口，“唉，你明天该不会真的要出院吧。”
车内昏黄的灯照在黑发镀上朦胧在脸上投下阴影，模糊着看不清他的眼睛，“有事？”
排除掉不想被他探病的因素，还这么急着出院肖乐晴实在是想不明白。“哎，你急着出院干什么去，安生的住着养好身体不好吗？我也不太信是医生让你出院的。擅自出院要是延误了病情···”
“我曾经是医生。”
听这句话肖乐晴吃惊的站起来撞在车顶上，捂着被撞到头的地方老老实实坐下，恍惚间感应到他忽然暗淡的情绪，勉强拉起笑驱散这种幻觉道：“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都会开玩笑。”
“走了。”沈昊翊径自下车。
回家后看一会电视剧，肖乐晴身心疲惫洗澡后躺在床上发呆。不得不说有生之年没想到过能和云淡风轻的沈昊翊吵起来，尽管是单方面的生气。更没有想到沈昊翊能找上门来道歉。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脑海里冷不丁跳出沈昊翊斜倚在厨房门口的身影肖乐晴瞬间清醒坐起来，不会吧，他记得自己是直的啊。总不至于单身时间太久就特么性取向变了吧。
虽说对于同性恋者他不排斥吧，但是如果他也是感觉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其中一员，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心情。这种感觉就好像肖乐晴能理解那些喜欢吃榴莲的人群。生存即是合理他们喜欢什么与自己无关，前提是哪些人群不能逼迫拉着他硬去吃榴莲。
以前出于好奇，肖乐晴问过吴献铭同性恋是怎么样一种体验，看着苏祈心中又是什么感觉。吴献铭听到问题白了他一眼反问你没谈过恋爱吗？除了性取向不同之外与那些情侣没什么区别。
后来某次闲聊经过蒋星的补充，大概了解到，喜欢人的心里路程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就是爱情的心情放在了同性别上而已。经过认真的回想，肖乐晴也没有印象对同性有感觉。
肖乐晴决定要赶快告别单身才行，他一定是单身的时间太长了。思考人生的时候，耳边隐约间听到手机铃声作响，蓦然反应过来是扔在客厅的手机在响。穿上拖鞋去往客厅拿回手机，来电的人又是陌生的号码。“喂，你好···”
“乐晴。”
听到沈昊翊的声音，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怎么人刚走又打电话过来？“沈昊翊？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
肖乐晴心里嘀咕，嗯是什么意思？是有还是没有？却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宁静问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开口。“乐晴，你现在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嗯，那可以多聊一会吗？”
沈昊翊有些反常，话少的可怜的人竟然想和自己聊一会天？肖乐晴明知笑出来不厚道，还是没有控制住嘴角笑意。“你确定能聊得起来，说是聊天，感觉是我自己唱独角戏还差不多。”
电话传来低沉的轻笑，肖乐晴忽然想起，他好像没有见过沈昊翊笑起来的样子，记忆里他总是没有表情。
渐渐那边的笑意隐去，“今天相亲怎么样了？”
“嗯？”话题过于跳跃肖乐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悻悻敷衍道：“女孩挺好的。”此刻深感那句：哪天你撒了一个谎言，以后会用无尽的谎言来圆那个谎言。这句话尼玛真理。
沉浸在安静的通话中，肖乐晴拿着手机走回卧室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向右侧躺着单手举手机听着安静的吐息。刚才思索乱七八糟的事情胸口飘着的浮躁和不安渐渐落下，呼吸间随着话筒依稀的呼吸声宁静下来。
忽的，那边开口听不出情绪，“乐晴，如果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会想起我吗？”
莫名的心慌急冲冲问出口，“你怎么了？要去哪？”
那边似乎又笑了，“你在意吗？”
肖乐晴感觉刚才反应过激，“废话，你这搞得跟遗言似的，我能不多想吗？”
“抱歉。”
又是道歉给肖乐晴整的没脾气，不知为何排斥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道歉，“唉，有什么好道歉的。”肖乐晴压下胸口的心烦和空旷，“对了，你刚才说见不着是怎么回事？你要离开了吗？”
“等某件事做完我就走了。”
压下想要问什么事的念头，肖乐晴开玩笑，“哈哈，终于想开为爱主动出击了？先预祝你成功吧。”
“你希望我这样吗？”沈昊翊阴沉着似乎心情不妙。
这话问的，好像他能左右似的。“这跟我没关系吧。”
沈昊翊低缓稍沙哑的声音带着几许伤感，“抱歉。我，不想被你讨厌。”
“很重要吗？”肖乐晴预感这个电话好像是沈昊翊的告别，“反正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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