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侧过脸,没有讲话。
“我……没……事。”半分钟以后,江宴才开口讲话,声音有些沙哑,如同忍耐着什么。
过了很久,寂静的空间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许一走了进来,目光阴冷地看着秦越和江宴:“你们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江宴垂着头一言不发,秦越眼神一直黏着他就没离开过,俩人都把许一当空气。这种无视的态度如同一滴水溅入无波澜的热油,“刷拉”一下溅起许一无尽的怒火。
“你们很得意是不是?”许一走进了捏住江宴的下巴,眼神看向秦越,“江宴哪里好?值得两次三番地爱上他?”
“我是哪里不像他?从叫他哥的那一刻起,我几乎跟他一摸一样,就连弹钢琴的手势都不差毫厘。你不喜欢我,我不在意,可我忍不了你们俩在一块。”许一执拗地对着秦越,“我跟江宴明明是一样的,他都不要你了,我们俩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就像从前一样。”
秦越森冷的眸子看向许一:“没有人会爱上一个复制品。”
“谁说我是复制品了?”许一松开了江宴,咣当一声扔了把刀在地上,“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块,你不愿意,我活着也也没意思,刚刚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说没人会爱上一个复制品。”
许一的表情染上了癫狂:“如果江宴死了,我就是独一无二的。”
“你要做什么?”秦越有些慌,拼了命的挣扎,手腕被麻绳绑的有些紧,他挣脱不开,“许一,你敢碰阿宴一下,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许一喃喃自语,蹲在地对着江宴问,“哥,你知道你为什么走不了吗?我没有江山做爸爸,你也别想要。”
江宴药物戒断反应严重,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晶晶亮的汗水,他像是疲惫极了。眼神定定的看着许一,缓缓地张口:“我爸不会因为我的私事讨厌我,他只会替我难过,为我担心,因为我是他亲生的……”
“亲生的”这三个字如同一把刀,笔直地插入许一的心脏,许一经受不住刺激,猛然地一脚踹翻了江宴的椅子:“亲生的又这么样,还不是一样逃脱不了别人的算计。”
“你放开他!”秦越瞠目欲裂,“那是你哥!他刚救了你的命!你不能那么对他!”
江宴浑身上下都被汗湿了,侧躺在地上几乎没什么知觉:“我……没有……这样的弟弟……我的弟弟只有……夏小时。”
“你听,他都说我不是他的弟弟了。”许一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宴,脚踩到了他的手指上,“弹钢琴像我?那你就不要再弹了!”
手指传来钻心而又剧烈的疼,比戒断的痛苦还要难受一百倍,江宴浑身痉挛,蜷缩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许一继续用力,垂头问他:“滋味如何?”
“不!”秦越对着许一嘶吼,“你放开阿宴!你要是不想死!就放开它!”
许一果然抬起了脚,踱步到秦越身边:“是不是心疼了?但是没有用!”他俯**子摸了摸秦越的脸,又在他耳边说,“我不但要折磨他,我还要他死,反正我已经不想活了。”
“那把我的命给你,你放开阿宴!”秦越嘶吼着,“许一!你够了!阿宴肾功能已经开始衰竭了!你还要他这么样!他是你哥!他已经受了那么多罪了!你还要他怎么样!”
“假的,化验单是假的”许一说,“是我找人做的,我想让你因为江宴来找我,然后我用一颗肾留住你。”
“可是我现在都不想要了。”许一的声音阴鸷,简直不像个人,“我现在只想要你们的命。”
“你不是想要替他吗?”许一笑了笑,“那就先满足你一下。”
江宴侧躺在地上,背后绑着铁质的椅子,意识混沌听不清俩人到底讲些什么,只看到旁边冲出来四个训练又素的人,拿着棍子拼了命的往秦越身上招呼,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传到江宴的耳朵里。
“不要……不要……打了……”江宴觉得自己对秦越的感情是堵上的死水,早就泛不起任何波澜,他不在想跟他有一点瓜葛,可当他看着秦越被人打的口吐鲜血,筑起的堤坝忽然松动被摧毁,所有的情绪汹涌澎湃地冲了出来,在混沌中生出了一点力量,他奋力地张大了双眼。
“别打了!许一你别打了!”江宴泪汹涌而出,“你会打死他的!”
“怪可怜的,不是说不爱他吗?”许一用脚踩住江宴的侧脸,“你好好看着秦越是怎么被人打死的!都是因为你,他才会被打死的!他不是说要替你吗?你好好看看,他在替你挨打呢。”
江宴苍白的脸磨蹭着地上的砂石,泪水氤氲了视线,掉落到地上溅起尘土,眼珠又被尘土摩擦的生疼,眼泪更加汹涌。隔着模糊不清的水汽,他看见秦越嘴角噙着鲜血,无声地对他说,“阿宴,别哭。”
两个人这番反应,激的许一眼底通红,发起了疯,把脚从江宴脸上拿了下来,走了两步在地上拾起刀,阴狠地说,“让你们含情脉脉……我让你们含情脉脉……”
江宴被绑在椅子上死死的,身上出现了一个阴影。许一高举刀,正对着他的脖子,刀下落,江宴闭上了眼睛。
秦越一瞬间爆发出力量,麻绳被他挣开,手腕被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冲向了江宴。
江宴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秦越把他护在身下,许一看着刀插进了秦越的后背,又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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