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对自己一贯如此,冷嘲热讽都算是轻的了,所以屠林并没有多理会她,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前几日老宅前的闹剧对于屠父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当日他回来后,便让屠家人不许再说此事,此时李氏如此讽刺屠林,又是当着外人的面,让再次想起当日之事的屠父不由一阵羞恼,忍不住斥道:“乱说什么,还不住嘴!”然后又和蔼了语气,对屠林道:“阿林啊,你娘她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屠林笑了笑,似是没有在意。屠父见此,颇有些欣慰地点点头,道:“好孩子,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又对一旁的王里正和李家人,道:“今日劳烦二位一趟,给做个见证。”说着又招呼屠文栋,让屠文栋将刚刚随着他边说边写好的分家文书拿来,让众人签字画押,分家之事便打算这样定了。
“先等一下。”屠林此时却突然开口道,将众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他面上还带着笑,但说出得话却是让屠家人都变了面色。只听屠林带着些许无奈和疑惑的口气道:“爹,我记得我之前说过,家中三十亩田地中有七亩都是我娘留下的嫁妆,便应都是属于我的,所以您现下分给我的这些田产,是不是少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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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少年被人轮被猪扔了六颗地雷;
第30章屠母嫁妆
刚刚屠父说得时候,屠林就觉得这田产分得不对,但当时他没有说什么,等屠父将该分的都分完了,此时便才说了出来。他也是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之前已经说过这事了,怎么屠父又仿佛没听过一般,还想把他当傻子呢?
屠父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李氏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屠林怒道:“家里供你吃供你穿,养了你二十多年,当年你摔傻为给你治病家底都用光了,那些田地早就已经抵消了,现在就都是屠家的东西,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孝顺爹娘逼着分家就算了,如今还想强占家产,你怎么不去——”
李氏的诅咒屠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屠文栋给扯着胳膊拦了下来。至于她前面的那些话,屠林听着却只觉得可笑,先不说原身本就是屠家人,屠家养他应当应分,而原身母亲留下的嫁妆田地,就是每年的产出就够养活屠林的了,至于所谓花光家底给他治病就更可笑了。
他既然是见了屠新梅,那当年如何他还能不知道吗?明明花钱给他看病的是原身的祖母,抓着屠父私房钱的李氏可是一个大子儿都没往外拿过,这不过是李氏想要昧下这些田地的说辞罢了。
屠林想得不错,当初李氏最初听到他提起生母嫁妆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问住了,但之后她很快就想出了这套可以反击屠林的说辞,并且还说服了屠父。
屠父一开始自然是觉得这种算计妻子嫁妆的事是很丢人的,但李氏却提起了屠文栋,说屠文栋多有文采,先生如何夸奖,将来必有前途,但也相对的,还要有不少用钱的地方,若是都给了屠林,那屠文栋将来可怎么办?
所以虽然屠文栋做了对不起屠林的事,但对屠文栋寄予厚望,一心盼着他科举高中光宗耀祖的屠父最后还是被说动了,于是便在今日提都没提屠林母亲的嫁妆,直接分了家。
他心中盼着屠林不要提起此事,是以对屠林很是和蔼,还当着外人的面训斥李氏给李氏没脸,好让屠林消气,却不想屠林竟一点都没有给他留什么脸面,直接将此事说了出来。
屠父不由的有些恼怒起来,这一次却是对着屠林的。
屠林却不管他和李氏什么脸色,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爹,前几日我去看姐姐,姐姐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她让我问你,我奶临终前和你说得话你还记得吗?”
屠父浑身一震,面上对屠林的不满怒气却是瞬间凝固住了。屠父如今才五十来岁,又没有什么老年痴呆的毛病,而屠林的祖母才走了四年多,又是老人家的临终遗言,他自然是没有忘的,只是若不是屠林突然提起,只怕他也是只当自己忘了。
当年屠林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屠林这个大孙子,好在那时已有阮堂在,并将屠林照顾的很好,只是屠林亲生母亲留下的嫁妆田产屠林祖母担心日后会被李氏霸占,若是交给屠新梅或是别的人保管,就是在打屠父的脸,到时候屠林他们难免会受到迁怒,最后屠林祖母还是将田契交给了屠父,只是却逼着他发毒誓,将来这些田产一定要全部都给屠林或屠林的子嗣,李氏和她的孩子不能占有一分一毫。
彼时正是屠林祖母弥留之际,屠父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一字一句如屠林祖母所说的发了誓,如此之后,屠林祖母才安心的去了。当时屠新梅就在他们祖母的身边,是以很清楚这件事,上次屠林他们去竹溪村看望屠新梅时,屠新梅在得知屠林决定分家后,便将这事告诉了屠林。
原本他们还想着,若是屠父公公平平的把家分了,把该给屠林的东西都给了他,那屠林自然不会提这件事,但最终屠父还是让他失望了,为了李氏,为了屠文栋,连当初答应临终老母的话都违背了。既如此,那他也就没必要再给屠父留什么脸面了。
屠林突然的问话显然让屠父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以至于他沉默了许久。屠林也没有再说话,同样沉默着,等待着屠父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屠父才慢慢地叹了口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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