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洲看着时间,揭开盖子闻了闻,按下电源开关后正要将锅端起来。贺彦走到他身边,“我来。”
贺彦将药倒进碗里,叶从洲用冰袋包着碗壁降温,抬头看贺彦:“晚上想吃什么?”
贺彦:“不想吃。”
贺彦最近一直没胃口,每次都是叶从洲强迫他吃饭。
“酒店提供一日三餐,我去端点白粥上来,你喝中药,这岛上盛产的海鲜你是吃不着了。”
贺彦将叶从洲拉到自己身边,盯着他的脸上下看,“真没想到你会有跑前跑后照顾我的一天。”
叶从洲眉尾一挑,“我是看你可怜。”
贺彦眨眨眼,抱住叶从洲用鼻子蹭他的脖颈,嗡声道:“是啊,我这么可怜。”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叶从洲忍住推人的冲动,好声好语:“药凉了,喝药。”
吃过晚饭,贺彦又回卧室背台词。
叶从洲知道贺彦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也着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明天第一场戏ng不断,肯定会非常挫败。
叶从洲坐在客厅上网,向贺知秋报备贺彦的状态之后,贺知秋将一位心理医生的微信发给叶从洲,让他与医生聊聊,学学如何帮贺彦排解情绪。不知不觉聊到深夜,叶从洲看一眼时间,起身去卧室,打算催贺彦睡觉。
推开门一看,贺彦竟然已经靠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叶从洲脱了拖鞋,赤着脚轻轻走到贺彦身边,拉上窗帘后又用薄毯盖住贺彦大半身体,然后关了灯出去。贺彦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间入睡过,尽管沙发上并不舒适,但叶从洲不想叫醒他。
叶从洲走进小卧室,洗漱完后也上床睡觉。他今天长途跋涉累的不行,很快就睡熟了。
清晨闹钟响第一声时叶从洲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贺彦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前,他稍稍扭头,自己整个人被贺彦揽在怀里,而贺彦闭着眼睡得正沉。叶从洲伸手按停闹钟,轻轻抬起贺彦手臂,想要起床。
贺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再躺十分钟,早餐我们一起下楼去吃。”
叶从洲:“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沙发上一直做梦,抱着你才睡熟。”贺彦又将叶从洲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怎么不睡我房间,跑到这来?”
叶从洲从美国回去后一直住在贺家,贺彦晚上不是忙着处理各种事就是在灵堂前守夜,很少睡觉。贺父下葬后,贺彦又一直病着,叶从洲白天照顾他,晚上在客房休息。直到来海岛的前两周,贺彦才慢慢有了人样。父亲去世,贺彦没了那些旖旎心思,每晚睡下不久都要去客房找叶从洲,抱着他睡觉才觉得心里踏实。
叶从洲:“看你睡着了,怕有动静吵醒你。”
贺彦用唇摩挲他头发,“你不在我身边我才会醒。”
叶从洲看闹钟,提醒道:“该起床了。”
第48章
《逆风》正式开拍, 贺彦第一场戏就是跳进淤泥池里救被困的司澜澜。贺彦为第一场戏足足准备了三天, 几段台词已经熟到脱口而出的程度, 开机后才没有出现前些天说完一句话脑子突然空白的情况。
叶从洲一直站在监视器后面观察贺彦的表现,镜头里的贺彦,说不上特别差, 但也谈不上好。外行看着不至于出戏,内行看着就觉得远差一口气。与他对手戏的司澜澜极力去调动,可效果不明显。
可在叶从洲看来, 目前的状况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开拍一周后, 外国团队也陆续进组。随两名国际巨星进组的是美国巨头影业公司在亚洲区的总制片人莫雷。这几年中国与国际影坛合作加深,每年都有不少中外合拍片诞生, 还有不少中国演员开始参演真正的国际a类制作电影,莫雷在这中间的桥梁作用无人可替代。《逆风》作为纯中国班底的一部商业电影, 能邀请到两位当红国际影星,也归功于莫雷在美国公司的游说。
因此莫雷一行一到海岛, 华星就给足了待遇。外国演员们在工作上比较专业,对于剧组安排的食宿没有意见。倒是莫雷,来之前他的助理就向华星说过莫雷有些神经衰弱, 酒店隔音差, 他无法休息。于是华星为他租下了海岛上一家富裕家庭的房子,提前打扫装修,他一来就可以入住。
莫雷第一天来片场什么话都没说,坐在导演旁边看了一天的监视器。
叶从洲站在镜头外,听到导演喊咔后拿着杯子走到贺彦面前, “把药喝了吧。”
贺彦接过杯子,沉默的喝药。
贺彦心情的好坏全写在脸上,随着戏份越来越重,他也越来越压抑。这些天他按部就班的拍着,或许外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十分清楚他状态很不好。灵魂与躯体仿佛是脱节的,他的身体依靠多年的经验勉强应付,思维却像是始终融入不进故事里,演员如果无法相信自己的角色,那就入不了戏。第一周动作戏较多,贺彦还能磕磕绊绊拍下来,到了第二周,棚内戏变多,贺彦一场戏重拍三四次是常有的事,最后效果还不尽如人意。
每天贺彦收工后回到酒店就待在卧室背剧本,他不想用这幅萎靡不振的状态面对叶从洲,可是工作上前所未有的挫折让他无暇去顾及其他,除了每天的早安晚安,两人之间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贺彦一杯药下肚,用手背抹去嘴角药汁,看着叶从洲道:“我觉得这药没效果了,喝的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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