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头上盖了个手工编织的草帽,拎了个篮子进了山。
夏日午后的山涧,因着有树木的遮映,要比实际凉爽得多。阮明姿眼下需要的草药,也大多是生在背阴处。她这一路采集下来,甚至都没有出多少汗,便把拎着的篮子采集得满满当当的。
阮明姿算着差不多了,微微吐出一口气来。
这大半年在外头,她跟着席天地也学了不少东西。
重中之重学习的,却是关于一些好用的各类药粉配置。
阮明姿脑子极好,往往席天地说一遍她就能记住,复述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不差。
席天地一开始还不信这个邪,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药粉配置比例,连痒痒粉这种比较偏门的药粉都有。
说完就等着阮明姿给他复述。
阮明姿也没含糊,神色镇定的张口就把方才席天地说的全给复述了一遍,说完后还特别真诚的看向席天地:“有漏吗?”
席天地:……
漏没漏且不说,要被气死是真的。
老天爷也太过偏宠这对姐妹了吧?
妹妹学习能力超强,已经让他羡慕嫉妒恨了。姐姐是个聪明绝顶的他也一直有这个认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姐姐”,记忆力竟然逆天到了这个地步。
需知那些枯燥乏味的药物配置,他方才一口气说了十来个方子,她真就一个数字都背下来了?
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阮明姿采完了需要的草药,便拎着装的满满当当的篮子从山涧背阴处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见前面有一道小小猎物的身影闪过。
阮明姿脚步顿了顿。
久违的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去年的时候,她便是追着这样一个跑得极快的猎物身影,追到了深山中的滩涂乱礁处。
结果就遇到了受伤的那人……
想到这,阮明姿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说起来,这半年多忙得很,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想起过阿礁了。
那个沉默寡言,却又给了她无尽安全感的人,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了。
不过她也很想得开,不会沉湎于那些回忆。
阮明姿紧了紧握着篮子提手的手,没有像先前那样追着猎物不放。
她径直下了山。
到了山下,这会儿太阳刚刚西下,就见着有个人影正在她家紧锁的大门前,在那来回走动着。
虽说只是一个背影,但阮明姿也从那衣着身影上认出了那是毛氏。
阮明姿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唤了声二婶。
毛氏猛地回头,脸上的焦躁在看到阮明姿的那一瞬,化为了蕴着一点贪婪的喜悦。
“哎!明姿!你这是去哪了!”毛氏忙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说着,好似跟阮明姿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婶侄。
阮明姿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避开了毛氏伸过来要挽着她的手。
她举了举手里的篮子,顺势挡住毛氏:“二婶有事?”
毛氏瞅了一眼篮子里放着的那些草药,眼里闪过一抹轻蔑。
——一堆破草也当成宝贝!
但她嘴里依旧是无比的熟稔亲热:“你忘了?你爷爷奶奶不是喊你晚上回家吃顿饭吗?”
她嗓音极大,恨不得周遭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一样。
阮明姿笑了下,面上同样看不出半分疏离来:“二婶太热情了,我这刚从山里出来,回家换身衣裳就过去。二婶先回去歇息吧。”
说着,便绕开毛氏,往大门前行去。
倒是毛氏,紧跟着阮明姿走了几步,拧着眉头不大满意,好似还有话说的模样。
阮明姿顿住脚步,回过神去看着毛氏,落日的余晖映在她脸上,映出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二婶这是怕我跑了吗?”
这话戳到了毛氏的痛脚。
毛氏猛地变了神色,脸上却硬挤出笑来:“……明姿,这是哪里的话?”
阮明姿却毫无芥蒂的笑了起来,仿佛刚才那就是一句玩笑话:“我跟二婶开玩笑呢。”
阮明姿这一张一弛的,把毛氏给吓得额上冷汗都出来了。她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再说什么,忙干笑道:“……你这孩子。我就是怕你后面,又变了主意。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早就想跟你好好说会话了。但这些年,你这孩子倔强的很……”
她后头这话声音极大,眼下正是村人从地里头回来的时辰,村子里不少人都听到了毛氏这话。
阮明姿却不耐听这些,她笑了笑,回身打开大门,也没说让毛氏进。
毛氏有些尴尬的顿在原地,她倒是想跟上去,又怕阮明姿像方才一样,突然来句什么。
逼得太紧,再让阮明姿起了疑就不好了。
正当毛氏在那进也不是,走又不甘心的时候,阮明姿却从院子里出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鸡。
不少村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看。
阮明姿笑眯眯的,拎着母鸡的翅膀,把手里的鸡递给毛氏,声音虽说没有故意扬高,却也不算小:“爷爷奶奶能想通,喊我回去吃饭,我感动的很。这些年来,虽说爷爷奶奶对我做了好些不太好的事,但我想了想,二婶说的也是,到底是一家人。这鸡啊,二婶拿回去,给爷爷奶奶添个菜。我这洗漱一下,换个衣裳就过去。”
毛氏手里被塞了一只肥美的大母鸡,还有些懵。
母鸡的挣扎倒是让她回了神,她连忙拢好了,心下突然反应过来。
看来阮明姿这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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