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捕快,放眼上京城,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若因此小觑,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上京城,唯有同时具备关系背景和过硬的实力,才能成为捕快。
每一个捕快,代表着一片里坊,但凡没有过硬的关系背景,镇不住同在里坊中的城狐社鼠。
但这仅仅是镇住,要想让城狐社鼠不阴奉阳违,那就要有过硬的实力。
就如这青衣人,平日里拿着供奉,遇事就要出头。
不仅如此,每当临近里坊中的城狐社鼠,有人捞过界,当这一片的带头大哥谈不拢时,青衣人就要出面。
否则,弄出人命来,衙门那一关就过不去,所有人都得吃挂落。
捕快上面有捕头,捕头上面还有巡捕司的巡捕使,如此种种,组成了笼罩整个上京城的关系网。
但凡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找那一片的负责人,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问题所在。
在青衣人看来,陆川即便是应届武子,至多也就是六品实力,只要不将人弄残或弄死,问题就不大。
所以,有着六品上实力的青衣人,出手毫不留情。
但当其五指触及陆川肩头时,青衣人的面色就变了,甚至来不及收回,便觉一股钻心剧痛席卷全身。
咔吧!
只听一声脆响,那抓出的手掌五指,赫然以瘆人的角度扭曲,向后翻转。
反观陆川,脚下不停,甚至肩头都没晃一下,已经到了还没回过神来的带头大哥面前。
嗤!
随手一挥间,血光迸溅,带头大哥愣了刹那,捂着双眼惨嚎倒退。
“啊……”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青衣人抱着手,带头大哥捂着双眼,随行之人更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的看着陆川,满目惊惧之色。
他怎么敢?
在这些人看来,一个外地武子,即便是演武院应届武子,也不该如此嚣张跋扈才对。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官差,就不怕王法吗?”
青衣人色厉内荏喝道。
“王法?”
陆川冷冷一晒,踏步上前,将青衣人逼到墙角,面无表情道,“你猜,我现在去演武院门前敲聚将鼓,阐明此间之事。
问一问诸位教习,我大晋武人,是否沦落到被地痞无赖随意欺凌的地步?
亦或者,就说往届武子失踪之事,乃是巡捕房勾结京城不法之徒所为,你猜猜看,你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
青衣人面色煞白如纸,豆大冷汗滚滚,瞬间汗透衣襟。
身为捕快,当然知道往届武子失踪或被重伤之事,最后大多都不了了之。
而且,更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腌臜之事。
那些大人物们,绝不会多看他这等底层蝼蚁一眼,为了息事宁人,定会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你以为巡抚衙门和演武院的大人们会相信你这满口胡言吗?”
青衣人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信,我也不管他们信不信,我只知道,只要把这事儿捅出去,你猜演武院的武子们,会不会把巡捕房拆喽?”
陆川笑吟吟的拍了拍青衣人的面颊。
“你你……我我……”
青衣人哭丧着脸,已经肝胆俱裂,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闹大,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少不了一个死。
这还要看那些大人物的心情好不好,若是一个不高兴,不仅他要死,甚至会祸及家人。
“这位大人……”
陆川抚着已经瘫软的青衣人,面上笑容依旧。
“不敢不敢……您有事吩咐一声就是,小人张渠!”
青衣人哆哆嗦嗦拱手道。
“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知张大人想怎么解决?”
陆川笑道。
“简单简单!”
张渠眼珠一转,忙不迭答应,听出陆川不会深究,当即恶狠狠盯着还在地上哀嚎的带头大哥道,“都是此獠,竟敢勒索演武院应届武子,死不足惜!”
说着,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蹿起,一脚踹在带头大哥的脖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哀嚎戛然而止,带头大哥抽搐了几下,下身隐有腥臭液体弥漫,便再无声息了!
“呵呵,张大人做事爽快,陆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陆川微微一笑,摸出一叠金票,塞进了张渠手里,不容置喙道,“这样吧,一事不烦二主,在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请张老哥帮忙张罗一处宅子。
多的清大家喝酒,图个热闹,如何?”
“这这……好说,好说!”
张渠本待拒绝,可感受着掌心内,金票的厚度,再打眼一敲上面的数额,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陆……陆兄弟放心,此事包在俺老张身上,不就是一处宅子嘛,就算你想买个三进五进的大院,都没问题!”
“哈哈,痛快,那在下就先去玉金楼定一桌酒席,咱们晚上不醉不归!”
陆川拍了拍张渠肩头,意味深长道。
“好好,一定一定!”
张渠知道,这是陆川在警告自己,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跟这种狠人交恶,当即恶狠狠对几名目瞪口呆的喽啰花臂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腌臜货弄走,免得污了陆兄弟的眼!”
“是是!”
几名喽啰手忙脚乱,抬上死尸就跑,浑然忘了,之前这还是带着自己讨生活的大哥。
“陆兄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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