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并不急着揭发王琮。
他打算观察一下王珰为何会跑出来冤枉自己在外面有什么“fēng_liú债”。是为了替王琮洗白?还是这其中有些误会?
这一家子人成天总想陷害自己,却也不会找些新鲜些的借口,这让他心中颇有些嫌弃。
王珰嘴里大喊着,艰难地走到了厅上。
“伯父、爹,你们看,那女强盗又将孩儿打了一顿……”
他此时看起来确实很有些惨。
裤子上被血洇湿了一片,想必是前两天挨打的伤口裂开了,脖子也有些梗着,脸上肿了一大块,还少了一颗门牙。
王笑虽是被他控告了,此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同情。
见王笑盯着自己看,王珰便道:“你还看,就是你的女人打的。”
王琮连忙跟着说道:“我也被笑哥儿打了……”
王秫并不打算在自己院里骂侄子,便冲自己的儿子骂道:“你还有脸说,定是你这不成器的东西先欺负的笑儿。”
王康却是道:“二弟休要替这孽障说话。”
接着他怒目看向王笑,叱道:“上次在东府惹事,如今还跑到西府来打人,为父今日便重新认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罢。说!因何要打你两个堂兄?!”
王笑道:“是二堂兄先打的我。至于五堂兄,我根本不知什么女强盗。”
“你还狡辩。”王珰嚷道:“那女盗强就是你的女人,下手重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就打我……”
王秫便向王珰骂道:“嚎什么嚎?有什么事好好讲,别一天到晚嗷嗷乱叫。”
王珰抹着泪道:“孩儿今日老老实实在温书,谁想到上次那个女强盗竟是冲到家里来,还口口声声称是来找王笑的。”
“找笑儿?”王秫讶道:“你确定?”
王珰拿手一指王笑,大声控诉道:“孩儿听得清清楚楚,那女强盗口口声声就是来找笑哥儿的。她就是伯母上次说的笑哥儿在外头养的外室。这年头养人不稀奇,但也不能找个这样凶悍的,给家里招灾招祸!”
“当”的一声重响。
却王康拿起茶杯重重摔在王笑脚下,溅起一地茶水碎瓷。
“老子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你以后会成什么样?!”
王康他自从知道王笑是在装痴,便笃定崔氏上次所言是实话,只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儿子愚弄了。若不是这两天事多,他本就要找王笑算帐。
此时‘伯母上次说的’几个字一入耳,他道王笑既是在外面勾搭了什么女流氓,那别的几桩事怕也假不了。
压了几天的怒气再次顶上来,王康登时怒不可遏。
“敢与兄长打架,依祖宗家法,老子今日打杀了你这孽畜!”
王康猛然站起,扬起手就要去打王笑,却被王秫一把抱住。
“大哥,先别动怒!”王秫急喊道。
“这些不肖子们!一天到晚给我惹事生非!传出去人家还说是我教子无方。我今天打杀了这个孽畜,便当是从未生过这个装疯卖傻的儿子……”
王康破口大骂,提起脚就去踹王笑。
王笑却不是他的孝子贤孙,一闪身便躲过了这一脚。
“你还敢躲!”王康更怒。
王笑到现在一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此时便道:“你们不妨先看看那盒子里是什么,再做计较。”
“孽畜!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老子说话?!”
王笑道:“父亲看过便知。”
今天这事他又不是不占理,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心中暗道:“等这木盒子打开,到时候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教训我?”
三十几万两银子的大事面前,打架算什么?
王康见他脸上一派从容自若,便冷哼道:“到现在还敢嘴硬。”
他心中带着‘让你挨打得心服口服’的想法,伸手拿起那木盒。
王琮闭上眼,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情。
王康正要打开……
“父亲、二叔。”随着这句话,王珠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到王康身前,自然而然地接过那木盒,淡淡道:“车马都在门外等着,父亲与二叔竟还有闲心在此管教子侄。今天京酒商会的那些人可是来都不善。”
王珠语气不算恭敬,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康冷哼一声,指着王笑道:“你这三弟若再不管束,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
“父亲如今该忧心的远不止三弟。”王珠随手打开那木盒,往里瞥了一眼,淡淡道:“哦?琮哥儿竟还有保持着这般雅趣。”
听到‘雅趣’二字,王秫便又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王琮一眼。
王琮却如蒙大赦,脸上有一种“终于活过来了”的表情。
王康便向王笑大骂道:“因为琮哥儿这点爱好,你这做弟弟的便能打他?”
王笑却是盯着王珠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二哥这是在偏袒王琮?
不对!
王琮藏钱之事,居然是二哥的手笔?!
哈……
也是,那些会票加上江南的产业,算下来价值三十多万两银子的资产。以王琮的能耐,想瞒着人吞下这么大笔的钱绝无可能。
早应该想到的,也只有二哥王珠有这样的本事!
他为何要这么做?
自己被打闷棍与二哥有关吗?
王笑一时极有些迷茫……
却见王珠冲自己点了点头,目光似乎在说:我回头与你解释。
王笑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话。
王珠又对王康与王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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