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靖就出门了,打了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一天的假。
他没告诉任何人实情,就一个人踏上了去省城兑奖的高铁快车。
同一时间,他二叔陈意松家这会儿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陈意松懒洋洋,难得休息一天,他还没起床。
“陈老板还没起床呢?”电话里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陈意松一听这声音,就判断出了是谁,立刻精神一振:“原来是王大少,这么大早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
王大少,全名王耀华,是明阳市地产大王王永新的公子。
也是最想买下陈靖家那栋老楼的人。
“我听说陈意远昨天来找你借钱了,你应该没借吧?”电话里王耀华的声音冷淡着。
“那当然不会借,怎么可能借呢?”陈意松赔笑着说道,“有王大少您发话了,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能借啊。”
“那就好。”王耀华略为欣慰,然后说道:“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你最好再帮忙劝劝。”
“明白,我一定尽力。”陈意松应诺着。
要说他为什么对王耀华这么客气?
原因是他自己也在做房产生意,早年发迹,就是跟人合伙买地建楼,然后出售商品房。算个小开发商,由此赚了第一桶金。
而在明阳市想做地产,放在以前小打小闹还有点机会。
但如今基本格局都已经被大鳄给占领了,小开发商想捞到油水多多少少也就都要看王家脸色了。
为了陈靖家的那栋老楼,王耀华也是许诺了陈意松,如果能够成功劝说陈意远家把老楼给卖了,那么陈意松将有机会再拿一块地,再赚一笔。
“说起来,陈意远是陈老板你的亲兄弟,我让你这么做,不会让你为难吧?”王耀华在电话里试探地问。
陈意松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况且我这个哥哥也的确是太贪了。我也是做地产的,也明白行情,王大少你出600万,也确实是够意思了,可他却还想坐地起价。这种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嘴脸,便是我这个当亲弟弟的也看不过眼啊。”
“没错,陈老板倒是有一颗正义之心。”
“哪里哪里,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又多聊了几句,陈意松挂了电话,起了床。
一想到昨天晚上陈意远去了好几家,都没借到钱,他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年头,若没点好处,又有谁会借钱给你?”
自言自语地穿了衣服,陈意松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床头柜——便是那地产大王的王家,为了拉拢他,也是早就封了个大红包给他。
整整十万。
王家要做的,只不过是让陈意远家卖楼而已。
也不是要做什么害人勾当,所以这钱,陈意松拿得心安理得。
“帮外人能拿十万,事后还能让出一块地给我。可若帮自家人,一毛钱也捞不着不说,还得借给他钱,稍微有点脑子的也都不会选择后者。所以,这也怪不得我。”
陈意松穿了衣服之后,就将柜门打开,准备把这笔钱拿去存了。
可当他将柜门打开,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本崭新的一袋子钱,居然一张都不剩了。
嘭!
陈意松气得就是一脚踢了过去,把柜门都踢烂了:“钱呢?”
他妻子简云春被惊醒过来:“怎么了?大清早发这么大火气?”
“钱呢,柜子里的十万块钱呢?”
“我哪知道啊,你放在柜子里还能飞了不成?”
简云春也起了床,她也知道这床头柜里放了十万块钱,结果起床这一看,果然是一张也不剩了。
“这……没理由啊,昨天家里整天都有人在,也不可能遭贼啊。”简云春说。
陈意松气呼呼的又把他的儿子叫了起来。
他的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叫陈茵,20岁,在大学读大二。
儿子19岁,叫陈坚,比陈靖大一岁,去年因为没考上好大学,又复读一年,如今也是高三。
昨天,他也是在家的。
“怎么了,爸,这么大清早把我喊起来干嘛?”陈坚穿着睡衣一脸疲倦,黑眼圈极重。
“我放在床头柜里的钱,你动了没有?”陈意松直接就问。
“钱?什么钱?多少钱?”陈坚问。
陈意松见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立刻就将他的嫌疑给剔除了,毕竟自己亲儿子,他相信不会做这样的事。
“昨天家里一直有人在,根本不可能遭贼,那十万块钱,怎么可能不翼而飞了呢?”简云春也压根没怀疑过自己儿子,只一个劲在想其他可能性。
“啥?十万?爸,你丢了十万块钱?在哪丢的?”陈坚的睡意仿佛忽然没了,瞪大眼睛。
“还能哪里?就家里,我就放在床头柜,昨天早上还看了的,今天一早却就没了!”陈意松满脸怒意。
就在这时,简云春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意松,昨天你哥带着陈靖可是来过我们家,该不会是……”
“应该不会吧。”陈意松也有着怀疑,但他也知道亲大哥陈意远为人忠厚,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可是除了他们之外,也压根没别的人来啊,总不能这十万块钱被鬼拿走了吧?”简云春说道,也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听说大伯家最近很缺钱啊。”陈坚此时也多了一句嘴。
简云春一点头:“是啊,换在平时,他可能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如今他们家缺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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