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好。你先吃着,我去给他盆里弄点儿别的。”
化肥本来吃了狗粮了,不过吴夺和常松吃喝,见它在旁边溜达来溜达去,那就给它再来点儿餐后水果。
“狗是从哪儿买的啊?看它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有点儿不同凡狗。”常松也是第一次见化肥。
“不是买的,缘分,路上碰的。”
“怪不得你这厮接连捡漏,不是都说狗来财嘛!”
“算是吧,所以我得善待它。”吴夺点点头。其间的秘密是不能说的,但是善待化肥是必须的。
两人吃喝到了尾声,老财主的视频通话来了。
连通之后,常松凑了个脸,“吴爷爷,脸色挺红润呐,晚上也喝了点儿?”
“哎,常松?吴夺在你家呢?”
吴夺拿着手机晃了一圈,“啥就他家呀?我刚买的新房子爷爷!你看看啥时候搬过来咱们共享天伦之乐呗!”
“你买的?!”吴大志惊得打了个饱嗝。
“嗯,今儿第一天住,三室两厅,还带个院儿。要不我回老家一趟,一起帮您收拾收拾再过来。”
“先别说这个!哪来的钱?又是倒腾古玩?”
“是啊,运气好捡漏了一件元青花。”
“元青花?什么器型?”
“赶珠云龙纹高足杯。您知道这种器型吧?”
“全品?怎么来的?卖给谁了?”
“地摊上捡的,藏在一个民国老烛台里,碰巧我给弄开了。”吴夺介绍,“买主是个大收藏家,老前辈,姓章。”
“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爷爷您这问得够细的啊,立早章,章成锦。放心吧,老爷子声誉很高,识货讲规矩。”
“章成锦······嗯,行,我知道了。既然买了房,那就踏实一点儿,最好还是找个工作!”
“爷爷,您说我去章老开的古玩店怎么样?名叫大雅斋,是个大店,主要是接触东西多,能跟着长长见识。”
“他主动让你去的?”
“那倒没有。不过他手下有个胡允德胡总负责大雅斋,我们交流过不少,我觉得我提出来,他应该能同意。”
“胡允德······有五十岁了吧?”
“差不多,具体我没问,五十来岁吧。”
吴大志沉吟片刻,“这样,你先别急着提,过两天我去一趟齐州,咱们见面了再说。”
“行。”吴夺应道,“那没事儿先挂了,您来了具体咱们再商量。”
“等等。”
“您说。”
“算了,回头再说吧。常松,帮我看着点儿吴夺,这小子心太野,不如你踏实!”
“吴爷爷,您别可这么说,我也想捡漏,但是运气不济啊!”
“你俩也别喝太多,年纪轻轻的多干点儿正事。”吴大志说完,就给挂断了。
常松递给吴夺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我说,老爷子今天不太对劲儿啊?”
“他就这样,有时候声色俱厉的,其实对我惯得很,从小到大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不是,我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懂古玩呢?”常松咝咝吸气。
“这个倒有可能。不过他从来没给我说过。我猜啊,他可能年轻的时候吃过古玩上的亏,所以一直挺排斥我深入接触古玩。”
“对了,你说老爷子喜欢研究易经风水啥的?”
“是啊,不过我不感兴趣。”
常松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吴夺瞅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个毛蛋啊,喝酒喝酒。”常松喝了口酒,就转了别的话题。
两人喝到十点多,收拾了残局,又歪在沙发上看了一期文物纪录片,而后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早上,吴夺先醒了,一看时间八点半。洗漱的时候,常松也从他的房间出来了,直接走到吴夺身边叫嚷:
“今儿周六,逛市场去啊!”
“让我歇会儿吧,今天不想动了。”
“我给你说,我听说了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七里堡旧货市场!”
“嗐!那不主要是卖旧家具的地方么?”吴夺漱口吐掉牙膏沫子,“连民国的都少见!”
“你听我说啊,最近这几个周末,我听说经常有铲地皮的过去摆摊,文物稽查队还去查过呢!”
“文物稽查队去查过你还让我去?你是想勾结稽查队对我钓鱼执法还是怎么着啊?”
“靠!”常松推了一把吴夺,“这不是没查出什么来嘛!”
“没查出什么来,那就是没好东西呗。”
“你就是不想去是吧?”
“不是我不想去,是没意思啊。”吴夺叹气,“还不如去赤霞山呢。”
“你得这么想,人家能去租上摊位出了摊,那就说明有市场有买主。稽查队查不出问题,也有可能都是四里八乡收的老货,不是出土文物呢?这铲地皮的,也不是只和土夫子勾搭。”
“你昨儿来的时候就打算好了是吧?”
常松嘿嘿一笑,“这不是还想仰仗你的眼力么?”
“对了,骗你四万块钱那个案子咋样了?”
“快收网了,我就是找文物稽查队的头儿打听这事儿的时候,听说了七里堡旧货市场的事儿。走吧走吧!”
“行行行,那就去吧。”
吴夺给化肥准备好了吃喝的,常松疾如闪电一般洗脸刷牙,两人便出了门。
两人先到附近的包子铺简单吃了早餐,然后常松开车直奔临近东郊的七里堡旧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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