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开了木屋里所有的窗户,虽然穿堂风不小,但是奇臭毕竟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尸体里往外冒,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法摆脱这股恶心的气味。
“阿锦,我现在需要找到一种叫“软金椎”的东西,我的家人生病了,这个东西能救她的命。”
阿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只是指了指那道暗门,“我们下去。”
“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出危险,你能在上面等我吗?”
这是我最后的劝说了,我也知道劝说的成功率肯定是无限趋近于零,但是我不能让她冒险,毕竟她是瞒着家里人出来找我的,要是因此把命送在外面了这个责任我是万万担不起的。
阿锦没说话,脸上也没露出什么不开心的表情,她直接走到暗门边上跳起来就用脚底板猛跺门板。
既然如此,我再劝便也显得矫情了。
几脚跺下去,木板门就已经裂开了一道缝,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余光忽然瞥见躺在阿锦边上的赊刀人尸体,轻轻动了一下!
“阿锦躲开!”
话音刚落,尸体身侧的皮肤忽然凸起了几个尖锐的鼓包,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穿破尸体的皮肤准备冲出来!
阿锦看到这幅情形顿时吓得就往门口退,我伸手就去拉她!
就在这个时候,“呲啦”一声肌肉和皮肤被生生撕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尸体的身侧猛地穿出了几条漆黑色的毛茸茸的节肢类昆虫的长腿……
那些包裹着粘液长腿在地面上用力一撑,赊刀人的尸体便直直的站了起来……
这一下直接甩掉了赊刀人脸上的墨镜,那两个漆黑的挂着干涸血痕的眼洞便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的我浑身上下不自主的发毛发痒。
我拉着阿锦两步退到了门外,那个恶心的尸蛛在屋子里焦躁的晃了几下,然后抬起毛腿一下子就踩碎了地上木板门,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一缩腿就钻了进去。
这下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刚转向阿锦准备说话。
一道暗黄色的粘液从幽暗的地道里飞了出来,牢牢地黏在了阿锦胸口的衣服上,我扑上去就想把那根手臂粗细的粘液丝扯下来。
地道里的尸蛛忽然发力,阿锦竟像一片羽毛一般被扯了出去,狠狠的栽到了地上!
尸蛛的力气太大了!
我明明已经死死抓住阿锦的手臂了,但阿锦还是生生从我手中被尸蛛给拉了过去!
可我想再次扑过去,却晚了。
阿锦连一声绝望的惊呼都没有机会留下,便被彻底的拖进了那个漆黑的地道里,独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门廊上,看着指甲里阿锦的皮肉死一般的发呆。
“阿锦!!!”我爬到地道面前吼了一声。
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地洞里飘上来一股掺着霉味的土腥气,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在心底里祈祷那股血腥味千万不能是来自于阿锦的。
我拖来背包抱在怀里就钻进了地道。
地道大概两米见方,一条石头台阶斜斜的通往漆黑的地底。
我打开手电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下跨,视线之内的墙壁上满是抓痕,看着这些带着淡淡血迹的抓痕我心里极其痛苦,一想着阿锦这会儿正被一只诡异的尸蛛不知道会拖到哪里,我嘴里的牙都快被自己给咬碎了。
台阶出乎意料的长,越往下空气也越是潮湿,我甚至有种正在冲向阴曹地府的错觉。
足足二十五分钟,我从一开始的狂奔变成快走,最终疲惫到一级一级台阶的往下蹭,终于,我的双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
我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脚下是一块块交错镶嵌的正方形石砖,但石砖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很圆润了,上面刻着很多笔画简单的抽象图案,但这些刻痕已经被磨的很浅,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平了。
我这会儿已经累得不行,两个小腿肚疼的直转筋,我赶紧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仔细查看石砖上的刻痕。
刻痕极其的简单,一笔一划雕刻描绘的都是一种造型扭曲而且有很多条腿的小人。
小人的膝关节是往外折的,手臂皆是高高的举过头顶,但关节和正常人比起来依旧是反的。
就好像描述的是一些受到了酷刑或者折磨,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被反方向折断的人,虽然笔画都非常简单但是盯着看久了,总是有那么些渗人的感觉。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就继续往前走。
走廊里十分的安静,我一边走着一边期待阿锦能发出什么点声音给我些提示,可同时又祈祷着那声音千万不能是她的惨叫。
走了百十来步,通道一拐转向了右边,我顺着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听起来闷闷的,很难分辨是从什么方位传过来的。
“阿锦!你在哪儿啊!”我感觉那应该是阿锦,于是朝通道里喊了一嗓子。
可那声音还在,依旧是小小的闷闷的。
我屏住呼吸仔细的分辨,才勉强的感觉到这微弱的声音好像是从我右手边传来的,但是我右边是石墙啊。
莫非是在墙里面?!
难道我错过了什么房间的入口?!
我走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那声音确实是稍稍大了一些,虽然依旧难以分辨内容,但是最起码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误。
静下心来,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好像是,有人在墙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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