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觉得自己个有些心梗。
那书中的丫鬟红娘,能抓美男来送予小娘西厢会,多么体贴机灵!
再瞧瞧她家这呆瓜,没看到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那红苔制造了顺利脱身的机会么?
几个竹笋儿,有啥好看的?一不能掰回去炒肉,二也没有生出颜玦那般美的脸。
红苔不走,那些人引她前来看戏的一片苦心,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陈望书想着,站起了身,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自己因为触碰竹笋沾上的尘土。
木槿一瞧,惊呼出声,“姑娘何时有这么红艳艳的一方帕子?同这青色衣衫也不搭呀。”
陈望书拍了拍手,将那帕子胡乱的塞进了袖袋里,“哦,适才我手脏了,红苔给我擦手用的。我也没有想到,她人如其名到这个地步,连帕子都要用红的。”
木槿摇了摇头,她不懂,自己个年纪轻轻,眼睛也没有瞎啊。
怎么着就没有瞧见,红苔何时把帕子给她家姑娘擦手了呢?
这么一打岔,红苔早走了个没影儿。
木槿见陈望书已经朝着闻香阁的正房门行去,抛开了脑海中的疑惑,忙冲了过去,正准备抢先扣门,就瞧见她家姑娘轻车熟路的将那窗户纸儿戳了个洞。
然后扒拉到了门上,透着那个洞偷窥起来。
木槿猛的转身,朝着门口望去,好在这里人少,并没有人来,不然她家姑娘这等不雅的行径,便全都曝光了。
她想着,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却瞧见陈望书嘿嘿嘿的奸笑,从袖袋里掏出了一管迷烟。那模样,简直是戏台子上的大反派。
木槿猛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等缓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从陈望书手中抢过迷烟,颤抖着手点了,往先前戳好的洞里送去。待烧得差不多了,忙又收了回来,哆嗦着将剩余的“罪证”藏进了袖袋里。
陈望书乐得轻松,抱臂竖着耳朵听起,里头很快便没有了动静,整个院子里,只偶尔的能够听到虫鸣。
陈望书透过那洞一瞧,顿时乐出了声音。
她就知晓,那柳缨在桃花林里一计不成,定是要再施二次,这是故意卿卿我我的给她看呢!
只可惜,先前还郎情妾意的人,如今已经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像是个死猪一般了。
陈望书站直了身子,轻轻的一推,房门就开了。
也是,故意等着人来的门,怎么会关呢?
她想着,快步走了进去,木槿跟着进门一瞧,惊呼出声,“姑娘,这不是七皇子么?”
陈望书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指了指趴在七皇子身上的柳缨,“先不要问,你力气大,把她抱起来,塞到床底下去。”
木槿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按照陈望书的,粗鲁的将柳缨囫囵塞了进去。
陈望书瞧着,摇了摇头,蹲下了身子,将那柳缨的手,扯出来了一点儿,方便人踩到。
“如此便好,走罢。”
她说着,出了屋子门,木槿赶忙跟上,将门给关上了。
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
木槿整个人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晓,今儿个她家姑娘绝对是摊上大事了。
或者说,她要整出一件大事了。
木槿紧了紧手,看了一眼先前的地面,并没有残留任何迷香的痕迹,方才松了一口气。
……
“妈妈可知府上的白糖糕是怎么做的?怎地吃起来比旁的要软和许多?我家祖母就好这一口,但她牙口不好……我想学了这方子去,偶尔也能孝顺祖母一二。”
“若是妈妈为难,我可以去寻夫人先问过。”
那婆子一听,笑吟吟的应道,“陈二姑娘客气了,这点心得了姑娘的喜欢,我家夫人高兴还来不及。不用问过,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府上的人都知晓。”
“就是啊,加了些羊乳……姑娘家从北地来,定是知晓那去腥气的法子,老奴便不班门弄斧了。只要加些羊乳,吃起来,便细密又松软了。”
陈望书又细细的问了比例,余光却是一直朝着岔路口瞟去。
先前红苔便说陈喜萍会在这里等她的,这是通往那戏台子闻香阁的必经之路。
见那预想中的身影,急冲冲的走过去了,陈望书方才勾了勾嘴角,向那婆子道了谢,“多谢妈妈。这点小玩意不值当什么,妈妈切莫推迟。”
她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银裸子。
显然是年节上的时候,玩儿剩下的,上头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陈字。
那婆子得了意外之喜,乐得合不拢嘴,忙作了揖,直到送陈望书去了钱氏那边坐下,还露着八颗牙齿。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瞧着二房的那位,早就回来喝茶了。”
钱氏说着,拿了一个桂圆干,递给了陈望书。
气的捏开了,塞进了嘴中,顺着她的视线,朝着陈喜萍看了过去,她坐立不安的待在那里,见着陈望书,惊得抖了抖,慌忙的把眼光移走了。
钱氏皱了皱眉头,“你没有吃亏罢?若是吃了亏,看叔母不打爆她的脑壳。”
陈望书心中一暖,端起茶中和了一下桂圆干的甜腻,“叔母说的哪里话,我何曾吃过亏。我是在那边问白糖糕的方子呢,祖母好吃甜食,点心吃多了又不克化,我瞧着这府上的好,便多问了一嘴。”
钱氏一颗心刚落了回去,就瞧见扈国公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神色慎重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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