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睁开了眼,看向魏舒玲,而后缓缓与魏明流对视:“魏明流,你可愿将那婴孩的灵魂交给我。”
“温翎,施定尘,你们一个个自诩正道,如今连一个婴儿的灵魂也不肯放过吗?她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什么也没来得及做,甚至没有自我意识与认知,你们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
“魏明流,一个孩子的生死与天下相比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施定尘仗着温翎在他旁边,有恃无恐地高声训斥道:“你还是乖乖交出那魔婴为好!”
“魔……?”魏明流的冰冷愤怒地目光一一自眼前持剑待发的三人脸上划过:“她现在的灵魂就在我识海之内,如若是魔我的灵魂早就被吞噬了,我没感受到没有半点魔气!如果……如果这天下的平安必须牺牲一个婴儿的x_i,ng命为代价,那这种天下不要也罢!”
“明流!”魏舒玲忍不住制止他继续往下说:“你先把那孩子的魂体交给我,你相信我,我不会害她的。”
“但即便是您,也禁不住同道的谴责与掌门和所谓道义给的压力是不是?舒玲大人,我都明白的,我其实不怪你们,只是可惜……我已经答应过这孩子的父亲,我不能把她交给任何人。”魏明流顿了顿,毫无余地、斩钉截铁地道:“除非我死。”
“你……!”魏舒玲气急随即冷静下来,她看到温翎给他使的眼色,明白只能强抢了。莫离剑与破枉剑一前一后夹击而来,破枉还好,但莫离之危确着实凶悍!
魏明流之前从未见过莫离剑出鞘之威,却也明白温翎多半是动用了神来之笔所创的问剑决,想要一举将他擒下。
。
“她不是魔!她只是阎前辈的女儿!!”
魏明流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目眦尽裂的看着……那仿佛是代表着惶惶天道之威的剑气当空一扫,就要即将落于他的身上。一直以来,他行走的路上都有人不停的告知他天道如何,命运如何,可他偏偏不甘心,偏要争上一争!
不论是魏若无,还是楚怀袖,他都要他们活着,并且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魏明流仰起头,目光之中窜起一缕灼热滚烫的火焰,那愤怒的火焰似乎可以灼烧一切,直至无人能够阻止他!他孤身一人紧紧握着剑,将识海之内的小木盒藏匿于最深处,提起气来,似乎要将胸口里的郁气尽数抒发殆尽——
“天要让她死,我偏要她活——!你待如何、待如何!!”
如若只是寻常金丹期的修士迎头面对两位元婴大能的全力合击如若不逃必死无疑,然魏明流没有选择后退。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退路。他手里紧紧握住一夕剑,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带着雷霆之威的剑气所笼罩。
一夕剑一剑冲天,带着隐隐雷鸣震动之声与那两剑相抗衡,这剑中之灵一开始便是被魏明流的隐隐塑立扎根的剑心所唤醒,亦是因为唯有这纯粹无比的剑中之灵,才真正切身体悟感念于魏明流的剑心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他能以一力而抗于危墙之下,只为守护二字,不顾所有诬陷误解的声音依旧如此坚持本心,苍穹无境……乃至神来大陆,这份本心,独一无二。
可此时此刻也没有人能看得明白,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去弄明白。魏明流与那婴孩都不会成为苍穹无境的敌人。他们只是习惯x_i,ng的信赖于警惕于先知者的预言。甚至丝毫不肯给魏明流与那婴孩一丝活路!
“嘭隆——”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在空中震荡引爆开来,如同山河崩塌之势,莫离破枉二剑与魏明流的一夕剑的力量轰然撞击在一起!
“噗——”烟雾散尽,魏明流将一夕剑c-h-a于地底,侧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他不甘心地看着温翎和魏舒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舒玲毕竟于心不忍,她明白就算是无涯子来下决定,也不会如此残忍的处决一名婴儿,这并不是他们掌门的作风。因此她只需要令温翎退步即可,而且温翎刚刚也并未用尽权力诛杀魏明流,她也是知晓的、
正待她想要劝说温翎之际,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人,悄悄地使用自己的五毒利爪对准了魏明流的命脉!魏舒玲与温翎只是突然察觉身后有一道诡异凌厉的杀意,以一个根本不可能阻拦得了的速度,越过他们二人,直直地朝着现如今毫无自保能力的魏明流呼啸而去!
舒玲瞳孔一缩,再想要执剑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道锋锐的利爪已经朝着魏明流的命门而去,此番是拿定魏明流的x_i,ng命了!
魏明流看着那五毒利爪朝着自己的心口袭来,身体却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苦涩地自识海之内将那小木盒取出,颤抖着用手托住它,声音凄然哽咽地轻轻地说:
“对不起。”
“阎前辈,对不起……怀袖,对不起……”
一滴泪水嘀嗒一声落于那木盒之上,魏明流此刻已是被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身体还不能完全自主行动,他自知是必死无疑了,遂绝望地闭上了眼引颈就戮。
周遭的空气因为那股爆炸般的力量变得扭曲温热,魏明流偏偏却宁静了下来,直至此刻,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周围的喧嚣离他远去,他闭上眼,识海之内却隐隐传来一道婴孩的哭声……
魏明流浑身僵硬地睁开眼,这、这是……!
他将隐藏于识海之内的木盒取出,而那婴儿的哭声猛地止住,随即异变由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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