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美这两天确实有认真的想过,对这个主意,也能说出个一二三点来,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没底。
最矛盾的是,她希望听到周晨的肯定,心里有一小块地方,又想听到周晨全面否定这个主意。
大多数人都这样的,我们都对现状不满,也都想去改变,常常会说很多想法,其中的一些,至少从立意来看,还是很不错,考虑得也很成熟——但,大多数人也就就此满足,就此止步。
之后在和人谈起这桩无疾而终的改变时,会信手拈来六七八九个理由,随口倒出七八九十样苦衷,最后再三分落寞七分不甘的来一句或唱一句类似“我好想逃,却逃不掉”之类的……
就是经常会骚动,但所有的骚动,或长或短后,都会归于安然。
改变,很需要勇气。
或者说,习惯的力量太强大,哪怕当前的局面远谈不上好,但习惯后会觉得,哎,这样其实也还不错。
许多的万丈雄心,最后都敌不过窝在家里看剧,泡在网吧里开黑。
逆流而上需要勇气,我们其实都不缺那样的勇气,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懒得去折腾,习惯于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在各种不理想的状态下迅速找到各种岁月静好的姿势。
也不是不能爆发,且等到随波流到了悬崖边再说。
受十五岁的周晨刺激,余小美目前正处于一个骚动期,一边想像周晨一样,也做出一番让所有人都讶异的成就,一边又暗暗觉得,哎呀,做那些好麻烦的,还不一定会成功,现在的工作,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
周晨不知道啊,“有人说,只要你的项目,能帮人解决一个痛点,那么,你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
“我认为,做一下调整,你的这个项目,就会帮助人解决一个痛点,也就是,很有成功的希望。”
也就是,你看好?余小美眨着眼,“帮什么人,解决什么痛点?”
“帮有钱人,解决他们如何有意义的花钱的痛点。”周晨说。
要是普通人听到这话,一定会拂袖而去,放什么狗屁呢,花钱还会是痛点。
生来有钱的余小美听了连连点头,“嗯,我好像就有这样的时候,但,好像又说不明白。”
花钱容易吗,容易。
你想买什么,都不用你懂,去买那些公认的大牌就好。
你想买房投资,去买一线城市地段好的就好。
你想买古董,也不用去学,到正宗的商家,或者拍卖会上,买那些热门的东西,比如人人都知道的青花,而且越大越好……
花钱难吗,也难。
房子没办法买,股票拿不准,古董抢不到的时候,你想买些东西来投资而且又不用冒太大的风险,这真就挺难的。
“当代艺术品的收藏,本该能帮助一些人解决这个痛点,单项投资不会太大,看得准,回报还会不错,问题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该收藏些什么,”
这件事说起来,让周晨同样有些不爽,我们不但是在科研领域,很多时候都在紧跟西方,国内有投资艺术品的民众,在该收藏当代的哪些些艺术品的时,很多时候,也在跟着两个西方人走,两个在中国呆了很长时间的西方人,一个比利时人,盖伊·尤伦斯,或一个瑞士人,乌里·希克。
听名字,乌里·希克,可能很多人不熟悉,他是第一家中外合资工业企业迅达(中国)电梯有限公司的参与创始人,还在1995年至1998年担任瑞士驻中国、朝鲜和蒙古大使,是个地道的中国通。
盖伊·尤伦斯,听起来,很多人可能也不熟,但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ucca),一定有很多人听说过也见到过——只要去了首都798艺术区,就不可能没见过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那栋红色外墙的四层大楼,被誉为798艺术区的吸铁石。
这两位,都是在八几年先后进入我国,然后因为收藏了很多我们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而被很多艺术家视作“教父”,在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大量当代艺术家作品的同时,可以说,他们也引领了我们当代艺术品市场的收藏。
国内的一些人开始收藏当代艺术品的时候,就是跟在他们后面有样学样。
这些教父,一开始说得很高尚,什么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什么只收藏,不拍卖,二三十年后把收藏的作品全部还给中国之类的吧啦吧啦的,不但赢得了名望,还让很多艺术家自愿低价把作品卖给他们。
然后,他们给中国当代艺术,上了最后的一课,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到来前后,他们或者是明着抛售,或者以捐赠的名义把藏品套现,只在明面上,就轻轻松松几十亿到手。
至于由此导致的广泛的批评,那又有什么所谓,是能让他们掉一块皮还是能让他们少一毛钱?
没有再割韭菜的机会,不来中国就是。
此时,7还没有开建,余小美的这个想法提醒了周晨,有些事,自己可以做的。
“你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建议,和你爸妈商量一下,这是一个很值得投资的领域,我觉得最好,还可以考虑组建一家拍卖公司,主要从事艺术品的拍卖,”
“这方面,我们省确实有独特的优势,不但有钱人不少,擅长各种炒的人也不少。”
关于商人的贪婪,好像是列宁说的那句话广为传播,“资本家为了利益可以向行刑官出售绞死自己的绳索。”
他们省,好些人把这样的事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只要有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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