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上,用现代话来说真坏的人脑回路和一般人绝对不一样。
但以感性认识来判断谁好谁坏,不全面客观准确。好坏常取决于客观环境的变动。是化善为恶,还是化恶为善,就看那人的具体需要。
法制社会中,经历风雨挫折的成熟理智者不会轻易主观断定谁就好谁就坏,以是否犯罪来简单区分好人坏人。因为这才是客观衡量标准。
祝家庄父子四人巧取豪夺时无恶不作,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本庄佃农并不太刻薄,对外时尤其维护,在本庄评价并不差。
很多庄户不明自己破产的内幕,只恨县上贪官污吏,把接纳他们活命的祝家当救命好人,甚至以是强横霸道的祝家庄人而自豪。
祝家父子表现的是好坏的复杂性。
但他们父子的脑回路终究和一般人不一样。
比如在祝彪心里,他从来没有错。错全是别人的。王耀该死就杀。
这是祝彪的再次嚣张选择,自己选的路,不能埋怨梁山算计。
以云天彪的身手和警惕性能救王耀,但他没有救。
栾廷玉见祝彪要射杀县捕头,不禁一急,想阻拦却隔着数人,眼睁睁看着王耀转瞬成了死人,神色一黯,暗叹一声:这下完了。
他还以为贪官整祝家想刮钱,钱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凭祝家财富势力,总能花钱脱了灾。他不知内情,瞎为祝家操心。
杀了官差,下面,祝家庄只能和官府对抗,再有理也成了逆贼。
栾廷玉心事重重下了城墙,向住处走去,考虑应该何去何从。
支持祝家对抗贪官污吏就成了逆贼。他郁郁不得志,心底却还有当官为大宋效力疆场建功立业的梦想,不甘心当逆贼绝了仕途。
不支持。又违反所受厚恩与师徒情义,心理过不去,也难接受。
他弟弟栾廷芳当年却顺利成了官员,本是和大刀关胜一样的地方巡检。不久前因得罪某官被罢职,无所事事来看兄弟,一身本领,受到祝家热情接待留为教头,和栾廷玉住在一个小院。也教祝家三杰武艺。
栾廷玉和弟弟一说刚才的事和自己的忧虑为难。
栾廷芳正为被罢官憋气无奈,听后拍桌子怒骂奸臣当道,天下虽大,却哪里是我们英雄安身之地?被逼到绝路上了,不如索性闹大,凭咱们本事和祝家势力打得围捕官兵大败,惊动朝廷派重臣来处理,狗官不能再一手遮天肆意颠倒黑白,才有是非曲直的申明机会。
他想的是趁机把自己的委屈上诉,让整治他的狗官倒霉。朝廷看到他的过人能力和冤屈,极可能不但恢复他官身还能重用兄弟俩。
若来的重臣仍和苗黑天沆瀣一气,那再打,直到逼来能解决的人。
有这种思想并稀奇。大宋有招安强者为大将的先例。
民间也盛传:相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栾廷玉自己拿不定主意,见弟弟铁心如此,也一横心同意了。
云天彪见祝家庄难对付,知道硬来,逼急对方会吃亏,王耀被祝家所杀。他也算达成了知府的目的,有了交待,立即收了尸体,虽不知盘蛇路的存在。却怕荒野迷路,逼那带路岗哨带着快速离开了祝家庄。
苗知府一听祝家拒捕杀官差,不怒反喜。
“他们果然是装士绅良民暗藏乡间的逆贼。当速速剿灭此獠。”
急着灭门发横财,他当即找来本府兵马都监真茂商议出兵围剿一事。
赵岳听了探子回报,知道朱贵的以黑整黑之计成了。祝家完了。
朱贵果然不负旱地忽律的凶名。
真都监不认为祝家庄村民敢追随祝家对抗官兵,很快点齐部将。只带两千兵马杀来。他认为捉拿或杀掉孤单的祝家三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本府原本有六千多官兵,但如今只剩下三千多禁军,其余厢军,苗知府剥占了钱粮发财,以养之浪费国驽的理由全部赶去沿海屯田了。
事已至此,祝家三杰也铁了心为父亲报仇,听说官兵杀来不但不惧,反而不屑冷笑,有坚城不守,只留本事最差的老二祝虎留守庄上,带四千庄丁出庄准备好好教训官兵,让狗官知道厉害怕了不敢招惹。
我祝家岂是好欺负的?
我是民,也不是你官府想收拾就能收拾的。
老子出来迎战,看你能奈我何?
这是祝家三杰此刻的自负心态。
栾廷玉披挂整齐,跨马持大铁枪,暗藏飞锤,默默和陷入亢奋的栾廷芳跟着杀出。
真茂来到独龙岗下立马远眺,看到黑压压一片庄丁震耳欲聋呐喊着杀下独龙岗,完全出乎他意料,不禁皱眉。
两军对垒,互射箭矢阻止对方冲阵,摆好阵式准备交战。
真都监见庄丁列阵快速并能熟练地以自制木盾,盾挨盾遮成严密盾幕挡箭,这一阵密集弩箭攻击,并没有伤到几个人,没吓住庄丁,这才意识到此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弄不好会损兵折将丢脸。
他急打主意,先满脸威严端正哄骗道:“祝家子,本官带兵前来是告诉你等,硬和朝廷作对只会把麻烦搞大,不会有好下场。听本官的劝,有什么冤屈,你兄弟去提刑衙门,自可申辩明白。”
“去了衙门能让我爹复活?狗官能偿命?”祝龙冷笑撇嘴。
真茂见对方无动于衷只等厮杀,顿时变脸厉喝:“你等莫非当真想造反?”
他目露杀气,用枪指点着提刀挺枪严阵以待的庄丁威胁利诱道:“你们庄主犯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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