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陵来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甄家少公子昨日刚刚到了奉甘府,本来宇文家是准备设宴款待,但少公子只说不必麻烦,一头钻进了揽月阁。
老侯爷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亲自招待甄煜江,大公子宇文承朝素来瞧不上甄煜江,起来,然后缓缓蹲下去,这才抬头看着宇文承陵。
宇文承陵见得甄煜江脸孔,还真是吃了一惊。
这位甄家的少公子脸色苍白,额头依然在冒虚汗,两眼呆滞,毫无神采。
他与甄煜江倒也是打过交道,知道这位甄少爷性情张扬,以前见到,那股目空一切的神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如今的甄煜江,与之前见过的那位甄家少公子判若两人。
“甄兄,你可认得我?”宇文承陵微矮下身子,看着甄煜江。
甄煜江这才看着宇文承陵,似乎回过神来,道:“是.....是承陵兄?”似乎松了口气,缓缓坐下去,屁股刚挨着床,立时龇牙列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惊叫一声,再次站起,一只手已经摸着自己的屁股。
几名青衣刀客不禁凑上前来。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少公子万无一失,绝不容有半丝差错。
甄煜江若是在这边遭遇不测,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只是现在少公子虽然没有遭遇不测,但这副光景,却着实让人担心。
“你们都走开。”见到青衣刀客凑近,甄煜江受惊道:“滚,都给我滚,不要过来。”
青衣刀客不敢违命,纷纷转身正要退下,甄煜江却又忽然惊叫道:“别走,你们.....你们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四周扫视,瞳孔中满是惊恐之色。
青衣刀客们又都转过身来,面面相觑。
宇文承陵皱起眉头,他察言观色,当然看出情况十分蹊跷。
甄煜江缓缓侧躺下去,向青衣刀客道:“你们都不许走,就.....就留在这边。”竟是蜷缩起身子,身体依旧瑟瑟发抖。
宇文承陵愈发觉得古怪,轻声道:“甄兄好好歇息,我回头再来看你。”走过青衣刀客身边,向方才问过话的青衣刀客使了个眼色,那青衣刀客跟着出了房,到得院内,宇文承陵才低声问道:“你们家少公子受了惊吓,他昨晚除了在揽月阁,到底还去了什么地方?若有隐瞒,你小心自己的脑袋。”
“少公子,我家公子昨晚一直在揽月阁,真的没有去过任何地方。”青衣刀客斩钉截铁道:“当时我们就守在房门外,寸步不敢离开,除了送一碗汤进去,也没有再让任何人靠近房间一步。”
“那昨晚可发生不寻常的事情?”宇文承陵低声问道。
青衣刀客想了想,轻声道:“昨晚小的就站在门外,若说奇怪,有一件事情确实让人疑惑。”更是压低声音:“昨晚房里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宇文承陵立时觉得事情不多。
甄煜江昨夜和胡姬在一起,当然不可能毫无动静,男欢女爱的声音,多少会传出一些。
“没有声音?”
“一直到今天早上,那胡姬突然惊叫出声,我们才听到里面动静,进去之后,就看到我家公子躺在床上,一副重病迷糊的样子。”青衣刀客道:“我家公子迷迷糊糊,直到我们带他回来,他才恢复了一些神智。他吩咐我们赶紧派人回龟城去禀报老侯爷,等人离开,他又说不能让老侯爷来奉甘府,让我们将人追回来,等我们将人追回来,他又问我们是否已经派人去了,要多久老侯爷才能赶到,我们说他让我们将人追回来,他骂了我们一顿,我们只好再派人回龟城,可是隔了一阵子,他又要我们将人追回来.....!”
宇文承朝心知甄煜江这是惊吓过度,脑子已经模糊不清。
只是受了风寒,绝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说话颠三倒四,吩咐的事情片刻就能忘记,这明显是脑子出了问题。
大夫方才说,甄煜江是受了大惊吓,可是昨晚如果他一直在揽月阁,有胡姬相伴,只能是快活似神仙,又如何能够受到惊吓?
“少公子您来之前不久,我家公子又问我们老侯爷是否已经到了这边,我们无奈,又派了人快马加鞭回龟城禀报。”青衣刀客也是一脸无奈:“可是刚才他又说不能让老侯爷过来,他还说永远不想再见到老侯爷,还说......还说他要是再见到老侯爷,一定会死,让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要让老侯爷过来。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觉得我家公子病胡涂了,而且他病成这个样子,我们不能隐瞒不报,所以还是让人快马加鞭回去龟城,没有再去将人追回来。”
宇文承陵问道:“你们可问过那名胡姬,你家公子为何会突然病成这个样子?”
“问了。”青衣刀客道:“那女人说,她昨晚和少公子很早就睡下,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少公子这副样子了。”
宇文承陵微一沉吟,才道:“你们好好照顾你家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去侯府找我。”
“多谢少公子。”青衣刀客拱手谢过。
宇文承陵出了驿馆,翻身上马,回头又看了看驿馆,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宇文承陵探视甄煜江的时候,秦逍此刻正在白掌柜家中。
“蓉儿不见了?”白掌柜脸色极是凝重:“那她可有什么话留给你?”
秦逍道:“昨天中午我们在酒楼吃饭的时候,我下楼一趟,再回去的时候,蓉姐姐就没有踪迹。店伙计说,蓉姐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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