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一下手。
“小心。”
中午11点30分,和平时一样,亨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从美国大使馆走出来,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坐上自己的福特牌轿车,离开了美国大使馆。
街道上铺着薄薄的残雪,气温寒冷。
一切都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北京街头,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也是,前方军队连打胜仗,不但击败了苏联人对大汉帝国的进攻,还深入到了苏联境内作战。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大汉人都知道,历史上这个国家给大汉帝国造成了怎样的伤害。现在痛打老毛子,大汉人心里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亨特显然也感到了这种欢乐轻松的气氛。他走进一家名为“卡萨布兰卡”的咖啡酒吧,这里的咖啡和酒在帝都都很有名气,在北京稍微有点身份和身家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喝酒、聚会。
亨特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当他魁梧的身躯一进门,侍者就认出他,热情地走上前来,说:“亨特先生,还是老规矩?”
亨特笑了一下,说:“嗯,老规矩。小林,你今天气色不错啊?”他说的是流利的汉语。
“心情好啊。要不要握多帮您放一块糖?”小林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说道。
“不不,还是原样好了。另外给我来一份通心粉,我今天有点饿了。”亨特随着小林走到一个靠近壁炉的位置,抬头很随意地看了一下周围。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小林帮他拉开椅子,并帮他把大衣和帽子挂在座位旁边的衣帽钩上。
“谢谢。”亨特坐下来,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亨特要的东西都上来了,他把报纸折叠成一个长条形,报纸的刊头上的“中”字单独露了出来。他把报纸条放到了桌子上。安心地开始享用他的午餐。
中午12点05分,“卡萨布兰卡”的门再次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约六十的外国老人。他的汉语说得有点生硬,但还是让侍者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找一个靠近火炉的地方喝杯热咖啡。
刚好是中午,客人比较多。在寒冷的冬季,靠近壁炉的位置总是令人向往的。侍者看了一下,然后和小林说了一声,后者点点头,向亨特的座位走来。
“亨特先生,打扰您一下。”小林和气地问。
“没关系,请说。”亨特放下餐具,抬头说。
“您介不介意有人和您共用一下这张桌子。您看,周围的位置都座满人了,对方是一个和蔼的外国老人。”
亨特抬头看了一下站在柜台面前的那位老人,穿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浅色大衣,看不出是那一个国家的人。他点点头说:“没关系,你安排吧。”
“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那位老人在侍者的引导下,坐到了亨特对面。处于礼貌,亨特微笑地向他点点头,老人也低头回礼。但很快他看见了叠放在桌子角的报纸。
这时候,侍者把老人的咖啡送上来了。老人喝了一口咖啡,赞叹道:“味道不错。”接着,他低低说了一声:“犹大的故事。”
正在吃东西的亨特心头狂跳起来,这句话是他和对方约好的接头暗号。当下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头也不抬地低低说:“耶稣的宽恕。”
老人不再说话了,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亨特也不再说话,专心吃他的食物。不一会儿,老人喝完咖啡,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过了几分钟,老人回到座位上,趁着低头坐进位子的时候,小声说道:“从左往右,第三个马桶水箱。”
亨特也配合地把食物吃完,向小林招招手。
“结帐。”亨特掏出钞票付帐,正要离开,忽然眉头皱了一下,把手里的帽子和大衣递给小林,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帮我拿一会儿。”说完,匆匆地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很大。
亨特一进去,就看见了门口是紧闭着的第三个小卫生间。他心头一紧,走过去伸手敲敲门,没想道门是虚掩的。他推门进去,立即把门关上,反插上插销。然后,马上打开马桶水箱,果然有一个黑色的防水塑料袋。他顾不得天气寒冷,伸手进去把塑料袋捞出来,撕开它,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卷胶卷。他松了一口气,把胶卷收好,然后把已经被撕碎的防水塑料袋丢到马桶里,用水冲走了。
从洗手间出来,亨特已经看不见那位老人。他走到门口的柜台前,小林正拿着他的外衣和帽子在恭候他。
“您慢走,亨特先生。感谢您的光临。”
亨特接过小林手里的大衣和帽子,穿戴好后,随手拿出一张五元纸币,放到小林手中,说:“谢谢。”
收到小费的小林殷勤地帮他打开了大门。
方云这个时候的心情非常恶劣。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面容憔悴,鬓角隐生华发,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雪花飘到玻璃上,渐渐地融化了,形成了一层水蒸气。让病房里的人看着外面的雪景显得朦朦胧胧地。
就在对苏战役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方云接到了林雪病的危通知书。原来,林雪早年参加革命的时候,由于当时的条件差,身体落下了不少毛病。只是当时年轻,没有表现出来。随着年龄的增大,林雪身体吃不住,就病倒了。结果在医院一检查,林雪患的是肝癌,已经是晚期。
“阿云,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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