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星发现,姜平月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冰冷的表情,倒是有了几分上辈子的模样,但又是不同。
上辈子她的冰冷,是对外界的拒绝,是自我的保护,而此刻她的冰冷,来源于她手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对人命的蔑视。
亦或者,还有对人性的失望。
钱家一两人的一己之私,引得全族陪葬,姜平月不是刽子手,她只不过是个递刀的人,但那些人命,她要背负因果。
罪孽,谁不背负罪孽?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与错的界限,不能用生与死来分明。
孟寒星低头轻笑一声,一把将姜平月的袖子撸起,露出上头裹着的纱布,那上头还有点点血痕。
“你今天身上这样香,是为了掩住一身血腥味吗?”孟寒星动作轻柔的拆开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都裂开了,还要抱我?你更应该老实躺在床上休息。”
“比起那些人脑袋上的伤,我这点儿伤算的了什么?”姜平月嘴上说的倔强,眼中却有点点星光。
孟寒星的反应,和姜平月想象中完全不同。
姜平月本以为,孟寒星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君子,虽然孟寒星不说,但姜平月一直认为,在孟寒星心中,天下百姓才是站第一位的。
一如上辈子,孟寒星为了天下百姓,舍弃了她。
可现在姜平月却发现,孟寒星和她认知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我不怪你心狠,你却在怪自己。”孟寒星看到了姜平月的伤口,伤口极深,上头用线缝住了,本来已经无事,姜平月随意乱动,伤口流血了。“药呢,我为你上药止血。”
姜平月对孟寒星的态度还有些吃惊,她想问问,又不敢多问了,只念叨了一两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肯定会留疤,不好看了。”
“知道会留疤还往前凑,重生一回,怎么变得更傻了?”孟寒星没好气的瞪了姜平月一眼,姜平月冲她萌萌哒一笑,闹得孟寒星没了脾气,“还笑?傻兮兮的,流血流死算了。”
她说话不好听,姜平月却听得乐呵呵的。
孟寒星能明白她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钱家满门被灭,孟寒星有什么好怪的?
若不是钱家有几个心思不轨的,撞到了姜平月头上,姜平月也没有机会出击,再者,在皇权时代,人命最不值钱。
能保住自己的命就很不错了,在保住自己命的基础上,造福更多的百姓,那都算值了。
“平月,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你,还有几个朋友。”为姜平月裹上纱布时,孟寒星这样说,“我装不下天下苍生。若我有能力,在其位谋其政,自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但在我没有能力之前,我不会管闲事。”
“钱家的事你不必自责,这只是开始罢了。日后夺位之战,流的血,死的人,会更多。为了保卫大周,边关更是会尸骨成山。所以,平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答应我,就算是死,你也不能死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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