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弯刀平日都不许他拿出来,只在荒郊野外无人地方又或者夜深人静无人时候才让他练,平常都收拢进衣裳里,包袱里,反正不许叫路人看见。他的两把兵刃凑一起实在有些容易辨识,不能轻易暴露在外。
封平平虽闷闷不乐,为了跟叶尉缭一路东去,还是听了。
从仪山出来又经过二十余天,到洛阳附近,叶尉缭想着赶路不进城,封平平想着繁华之地或许有名医可寻,拉着他绕了绕路,还是进城。一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热闹,飞檐重楼花红柳绿的景致都没看在眼中,只是四下找寻医馆。
叶尉缭把封平平领到这般人来人往的地方,实在有些惴惴不安,让他藏起弯刀还不放心,又给两人脸上都贴了几块薄皮,重又拿出李凶李煞这一对“凶神恶煞”兄弟的名头来,两副尊容倒吓着了看诊的郎中,匆匆号脉,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言辞叫李凶好生将养,就把他们恭恭敬敬请走了。
封平平出来就按着叶尉缭扯他的脸,叶尉缭拍着他手不让撕,两个正站在街巷里头撕扯,从旁响起一句问话:“叶少爷?”
叶尉缭猛一回头,巷口一个人探头探脑地看进来,恰恰看到叶尉缭刚刚去了层皮露出来的半张脸,就这样认了出来。幸好来人不是别人,月前才见过,正是韦性玉手底下的“三鲜兄弟”之一,武鲜美。
武鲜美看见叶尉缭回头只欣喜了一瞬,一张白里透红的圆脸又垮下去,愁云密布地问道:“叶少爷!你看到三少爷了吗?”
“玉玉”
“他不见了,我们三个分头找了好几天了,洛阳城都快转了一整遍,找不到他。”武鲜美急道。
“从头说,你们怎么在这,他是怎么丢的……”叶尉缭拉着武鲜美往街巷深处走,封平平皱着脸跟过去,脸上薄皮未除,倒也看不出神情有多臭。
“从头……在望北坡那个山庄,你们两个先跑了,三少爷蹲了一整天茅房……”
“谁让你从那么头了,拣要紧的说!”
“是!后来咱们寻了辆马车拉着三少爷上路,往齐云去,三少爷说找不着你不要紧,在齐云等着,不信你不去!半路上三少爷想来洛阳城看看,听说城南葛家新练出来一柄宝刀,削铁如泥……没进城就遇见一个妇人,坐在路边茅屋前伤心落泪,说是她相公新娶了一房小妾,甚是厉害,每日欺凌她到后来竟而把她赶出来。她相公不闻不问,抛妻弃子。她每日哭,每日哭,哭得眼睛都瞎了……”
“玉玉又上人家府里打抱不平去了?”叶尉缭问道。
“少爷问出东城巷郑府,跳上马就奔去了,让我们用马车拉着那妇人从后跟上。鲁师傅跟着少爷去的,有他在,原本以为不会出事。谁知道我们三个赶到东城巷就没见人,从头找到尾根本没有一家姓郑的,再要问马车里头的妇人,她跟她一直抱着的孩子都没了人影,找不到,三少爷跟鲁师傅都找不到!”武鲜美越说越是焦急。
“鲁师傅也一道不见了?”叶尉缭这才知道事情严重,无论韦性玉如何胡闹,鲁丰霞总会看着些,他功夫也强,能把他两个都拐带不见得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实在吉凶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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