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森喉中“咕咕”两声,他张张嘴,叫道:“明朗……”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青年依旧在昏睡中。
他想起华温仪说,余明朗从二楼摔了下来,砸到了脑子,现在都没醒过来。
他的手向前伸去,触碰到了余明朗的脸颊,颊边也是一阵凉意,齐森的眼中一热,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干,甚至连光明正大的来见这人一眼都不行,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如同做贼一般。
他想说,明朗,等我。
可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
病房的门被打开,其中一个黑衣人轻声问道:“医生,好了没有?”
他在房中呆的时间有些长了,齐森收回手,揣进了衣兜里面,拉过帘子走了出去。
门在关上的那一瞬间,床上的人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余明朗昏迷了几天,在一个下午沉沉的醒了过来,在睡梦中,他像是听见有人在叫他,那人的脸一片模糊,伸手过去也是一片虚无,待到他真的睁大眼睛看清了,却吓了一跳,那人不是谁,正是余政严,是憔悴了许多的余政严。
余政严见他醒来,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他依旧是那个表情,面不改色的站起来按了呼叫铃。
余明朗很是虚弱,脑袋疼的厉害,他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皮耷拉着都觉得十分的累。
余政严看着他,那目光和从前不一样,带着一种冷淡与打量。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给他做了惯例的检查,他听见这些人对余政严说:“人醒过来就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小公子的身体状态良好,就是太虚了一些。”
余政严点头,代表自己知晓了,等到医生都走了以后,又剩下两人在病房中,二人相对无言,余明朗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他,只模糊听见余政严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叫他过来。
他闭着眼,脸陷在枕头里面,却能感觉的到余政严在看着他。
他以为余政严不会与他说话了,良久以后,却听到那人开口:“你就这么不想当我的儿子吗?”
那声音和平日里听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冷淡了一些。
他听见余政严说:“等你好了,就滚吧。”
“就当我余政严,从来没生过你。”
接着是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砰”的一声,在病房中回响了一下,余明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窗帘摇曳,洒出斑驳的阳光,房中除了他,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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