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走了,但看到冯柔,这些小问题也就不重要了。冯柔也不多说话,翻开书指着一道题就煞有其事地问了。
冯柔的头发散着,一半别在耳后,露出莹白的耳朵。她这么凑过来,方谷不知怎的,就特想在她耳朵上咬一口。冯柔拿着笔见她半天没反应,抬头就看见她心虚地挪眼神。不明所以地问她怎么了,她就遮掩地笑笑。
后来夏莹玉过来问道题,说起今天下午的事,方谷随口埋怨她都不叫自己,结果夏莹玉瞪大了眼看她,说她哪敢啊,冯柔那么凶地说不要叫,说你喝醉了让你睡会,我还能叫吗?
那几天里方谷再想起来都觉得好像梦一样,她和冯柔又突然地好起来,绝交的事都没再提过,那黏糊的劲头比当初还甚。江江说你俩有病吧,夏莹玉看着她们满头雾水。明明班上当初谣传是两人闹翻了方谷才申请的调位置,不少人还暗地里看笑话,结果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方谷也不知道她现在和冯柔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朋友不像,情侣不是的,要分分不了,又跟什么似的亲密着靠近着。如今冯柔动不动就和她同桌换位置,搞得她同桌都想自个申请走了。两人凑一堆感觉也就说了几句话对了几个眼神,但时间就是这么过去了,本来十分钟就能做完的作业愣是耗了半个小时。
一次冯柔被叫进办公室,方谷实在好奇就借着抱作业跟着去,在里面装模作样地找本子,结果就听见班主任夸奖冯柔这两天上课认真听讲了,听话了,学习也积极了。方谷就站在一边撇嘴,心想班主任你是被她表面给欺骗了,没见着她打着学习的幌子,偷偷摸摸地在桌子下捏别人的手。
不过冯柔这些天的确是刻苦,也就在方谷面前玩闹了点,平时在自己座位上却是全神贯注地复习。夏莹玉说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那些恶习都给改了,每晚回去也不玩手机了,就占了书桌死命看书记单词记公式。
方谷虽然觉得这几天临时抱佛脚没多大用,但看她这么用功不和那些人乱跑了也乐得不提。只是有一次她好奇了问她怎么就想通好好读书了,冯柔就停下来看她,然后一巴掌拍她头上,没好气说:“还不是为了考上一中,再说了,填志愿时你都把……”她忽然又不肯说下去了,抿了下嘴恨了方谷一眼。
方谷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当初她把名额让出去是瞒不了班上同学了,虽然这本来就是方谷的,如果她用了就算浪费别人也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给了冯柔就有人不满了,尽管给不给都没他们的份,但就是有那么些人对此议论不休。
方谷想到这些又安慰冯柔,让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夏莹玉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才越发多愁善感的。冯柔不置可否,低声说:“我上了一中,以后见面也方便点。”
她说的没头没尾,方谷却顿悟了。从镇上到市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方谷报的那个学校和一中走路也才需要半个小时。可是,冯柔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谷一时没转过弯来,傻看着她。
第12章
冯柔咬牙切齿地瞪她,忽而又卸了浑身的力道,在班上就将人拉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方谷,你别告诉我你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办?你也别想着躲了,躲也躲不了。”
方谷还真没想过,确切地说,她没想过她和冯柔有什么以后。方谷性子软又胆小,还能装,平时在班上跟个纸老虎似的装各种高大上,其实一遇事就容易怂,还喜欢死撑。
还记得到了学校第一次开运动会时,班上的人被高年级抢了练习的地盘,老师还不在,看着形势不对,方谷担着班长的头衔硬着头皮去调解。对方篮球队的,一个个人高马大,方谷站他们面前就跟小矮人似的,她怕得背后出汗,腿肚子还直打颤,脸上还是一派镇定自若,正气凛然地和他们理论。后来对方队长看着她,转了转手里的篮球,说算了,省得被人说是欺负学弟学妹。然后一群人哄笑着走了,走之前还摸着方谷的头问小妹妹,初几啊?
方谷那时初一,还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特不高兴,只是敢怒不敢言,心想你们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咳咳,又扯远了。总之,方谷就是这么一个胆小又好面子的人。她和冯柔从一开始性格就迥然不同,如今这样也只能算是情不自禁,方谷受不了俩人跟陌生人似的毫无交集,但真要她踏出那一步她也做不到,只能这样装傻充愣地跟冯柔耗。只是冯柔和她想的不一样,要不是担心影响考试,她怎么能让方谷这么蒙混过关。
在那几天里方谷的脑子就只有两件事最重要,一是中考,二是给冯柔做五陪,陪复习陪吃饭陪聊天陪逛街还要陪亲亲抱抱。后面这件事更能影响方谷的喜怒,这导致中考前一天她都觉得没个要考试的实感,找不着气氛。
中考前一天照例是要放假的,周文涛就是在这一天打的电话过来,约她出去,可是方谷此时和冯柔在一起。本来冯柔是要到她家去的,可是方谷心虚愣是不想让自己爸妈看见这人,后来冯柔听她支支吾吾的,才恨恨地提出去奶茶店坐坐。至于周文涛,这是哪号人,方谷自认没和他接触过,更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打电话约自己出去。
说真的,在他跳出来含糊不清地要她出去说有事说之前,方谷对这人的印象只有,成绩不好,上课接话人特皮,结论是尽量少来往,再仔细从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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