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早在昨日到达此处时,我就晓得,此处是最后的战场。前头不管如何布置,只要隐神宗宗主不是浪得虚名,必然能到达此处。故而我在此以逸待劳,先一步解决试图把此处当作第三道狙击线的敌手——能在一日之内赶到,还能想到设伏,无论是心智还是武功都十分了得,解决他们颇费了一些功夫,万幸的是这样的人并不多。
摆脱前两道狙击线后,尚有两种选择,一条是经由海马村去额叶城——即是宋则原先的路线,另一条则是上天姥山。天姥山是明镜宗下院所在,即便宋则不向明镜宗求助,只要进入宗门范围,自会少了宵小之徒明刀明枪的拦截。一旦宋则恢复功力,追堵的人又能奈她如何。
更何况天姥山有一镜湖。
宋则中了媚药,必然会想到解毒之法。以她这般骄傲,拼尽全力亦不会随便找个人解决,她所能想到的必然是依靠自己的毅力。比如投身湖水缓解寻常媚药带来的燥热感,帮助她硬挨过媚药的发作。
何以我如此笃定宋则会中媚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没有孙不倒也会有赵不倒、李不倒、钱不倒,媚药千变万化、花样奇多,这位出自名门的宋宗主再见多识广也少有接触,难免百密一疏。
有心算无心。何况那些喜爱用药的瘪三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下药时间。
这不,她的剑已撑不住她的人。哪怕她再竭力克制,都无法避免向我投怀送抱的结局。
醉花y-in,那可是叫冰山也消融的醉花y-in。
我将宋则扛了起来,不轻也不重,不紧也不疏,堪堪能使她像个麻袋似的挂在我的肩头。
乱动?我禁锢她的双腿。“再动就打你屁股。”我威胁她。
宋则爱面子,理智上恨不得杀了我或是自杀了事,偏生醉花y-in凶猛,她能忍耐至此已是十分了得。想到此节,我好心肠地安慰:“再忍一忍,不要乱动,宁心静气,抱守元一,会念什么经就念什么经。诶,不过可别念什么内功心法素//女//经,走火入魔了也别怨我没提醒你。去何处?我这不是带你去镜湖么,你想冷静冷静,我晓得。只是你晓不晓得,醉花y-in这种极品媚药,光靠冷静强忍,是忍不下来的,不采用疏导的法子会使你在短时间里功力大损。你放心,我是个cǎi_huā贼,不是强盗不是糙汉,怎么会强迫你。这种辛苦劳作的事情你大可以自己来嘛。”
强迫的本质是征服,是权力,与情//欲、x_i,ng//欲皆无关。我不需要用如此不堪的手段来彰显自己有凌驾于人的地位和能力,我亦不屑。
醉花y-in发作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舍弃马匹,纯以轻功奔驰,饶是我一身本领,驼着这么个喜欢乱动还撒发着“要我要我”甜味的活人也是够呛。在我忍不住要打她屁股小施惩戒时,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两位娘子有礼,在下姓严名子敬,恭候二位多时。”男子以玉冠束发,紫衣猎猎,腰悬长剑,毫无风尘仆仆之象,当是有备而来。一双尚来不及收拾灰尘的乌皮靴倒是显出他所到不久,明镜宗的人?
前头是千丈幽谷上的索桥,过了索桥有一大石,上书明镜宗界。若有人动手,明镜宗下院的弟子会立时出现阻止,此人没有自报家门,又立于索桥之前加上那双染有灰尘的靴子,应当不是明镜宗的。
想做黄雀?呵,须知黄雀之后尚有猎人,猎人之后还可有别人。
将宋则放下,她已是浑身发软,整个人依在我的怀中,连靠自己站直的力气都没有,双脚落地时剜了我一眼。
我差点笑了出来,她原是想表达不满,却因为c-ui情的媚药使那一眼含嗔带娇,风情万种。
宋则自知不妥,选择背对着严子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今时今日,在这条路上阻拦我们的怎会有好人。就算是遇到隐神宗的弟子,我愿放她离开,她敢和对方走吗?
常年出入于声色之地,我对这类衣冠楚楚、自诩fēng_liú、言辞做作的男人没有好感,当下语气平平地问他:“阁下有何见教?”
“敢问娘子可是赏遍洛城花,攀尽章台柳的宋十一娘?听说挽月楼的秦娘子因你不肯替她赎身一连寻了好几个入幕之宾。十一娘能让清倌人尝到蚀骨滋味主动求欢,洛水城里不少追求秦娘子的郎君们对你好生感激。”
宋则听闻此言,动了一动,想必到了此刻方借由严子敬的话坐实了我cǎi_huā贼的身份。出没花街柳巷,夜宿楚馆秦楼,可不就是cǎi_huā贼本色嘛,男贼女贼皆是如此。
点出我的名号,还知道秦满衣与我的纠葛,确实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我笑一笑:“原来严郎君亦是同道中人,小女子正是宋十一。”
严子敬又问:“十一娘怀中的女子,可是隐神宗宋宗主?”
“不是。”我一口否认,“严郎君要找隐神宗宗主理当去丹霞山。这上头可是明镜宗。”
严子敬面露惊讶之色,“十一娘难道不知有个叫不空子的人一连两日针对隐神宗宋宗主发出重金悬赏?先是邀请花间高手引诱宋宗主,复又找各路好手狙击宋宗主。而十一娘你,不正是喜好女色的花间高手?”
“我是cǎi_huā贼,也喜好女色,可我不爱凑热闹,更不缺钱。”
实在不喜欢这男人惊讶的表情,太过浮夸,假的很。
我能比那些人早一日抵达的缘故,自然是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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